画傀乖巧的点头,不会有任何反驳的可能。
宣平帝翻看着手中的奏疏,“还有江南的田地,叛乱的这些世家,手上的田地基本占了江南田地的一半。”
安晴抬头看了一眼,宣平帝立刻知道该如何做了。
“那就让觉秀多留一段时间,将田地整理清楚。”
至于这些田地的归属,当然是交给最受宣平帝在乎的宸皇贵妃啊!
虽然地归了安晴,不过她也没打算真的去种那些地,最后还是要交给普通百姓去耕作。
“十税一,这个比例如何?”安晴问道。
“要看情况,如果是农户自己的田地,那就只需要交一成粮食作为田税,但如果是租的,就还要给地主交一份租金。”
至于租金多少,不同人家有不同的数额。
再加上各种苛捐杂税徭役,安晴看着都有些不明白,那些人是怎么靠着一点点粮食活下来的。
安晴看着奏疏上各种名目的苛捐杂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这些钱是入了国库,还是入了私库?”
画傀还没有回应,下面户部的官员额头上已经冒出来汗水。
“这些赋税,能有三成入了国库,朕都要夸赞一句当地的官员清明了。”
更不要说,有些赋税的名目,宣平帝的记忆中都没有。
安晴眯起眼睛,神情中有些危险。
这个天下现在是宣平帝的,现在的宣平帝是她的画傀,那就等同于这个天下现在是她的。
有人在动她的东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从叛军那里抄家找到的田契,被轻飘飘的几句话转给了皇贵妃,但是大殿上的臣子没有一恶搞劝谏的。
他们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像是戏台上的木偶人,就是去当一个装饰的。
出宫的路上,这些大臣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谈论着一些没有危险性的话题。
“岳益……真是好运道啊!”有大臣以羡慕的声音提起岳益。
“是啊,”一旁的大臣接话道:“不过,还有人觉得他只是运气好,觉得他被派去疏浚水道是惩罚。”
啊,这……要是在之前,被派遣出京做这种事情,的确是惩罚,没有什么人愿意在寒窗苦读之后,再去淌在泥水之中,甚至还有生命危险。
但是,对比一下死去的那些,再看看同样是上书,结果连天牢都没进的岳益,就知道这算不得什么。
更重要的是,这事是皇贵妃娘娘决定的。
经过这段时间,他们都发现了一件事情,他们可以怀疑宣平帝,但是皇贵妃想要做的事情,每一件最后都会按照她的想法发展。
“我也打算申请调令,出京任职。”
不是逃避,想要躲开京城,去地方上作威作福的事,想都不要想。
按照皇贵妃的想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些人的一举一动,损害的可都是皇帝的东西。
不过,明眼人已经发现出了一个规律,如果不掺杂私人感情,只是就事论事,出于公心的话,即便受到处罚,也不会有多严重。
但是,那些别有用心的,就只能到黄泉去验证他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