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拱手作了个揖:
“正是马季常。”
张松又道:
“人说马氏五常,白眉最良,今日幸得一见,不胜荣光。”
“却不知现居何职?”
马良答说现在暂时为蒯良府上的主簿。
张松笑道:
“久闻马家乃襄阳名士之后,为何不立于庙堂之上去辅佐天子,而甘愿为一门下小吏?”
马良知是张松有意刁难,面色倒也不改,平静地回答道:
“良虽为下寮,但蒯大人却委以重任,使我掌管军粮之责。”
“何况良年纪尚幼,蒯大人的意思是要我先在底层磨炼,但再长年岁,便将我荐于燕王。”
“燕王礼贤下士,唯才是举,何愁不能施展抱负?”
“况我弟马谡,已经在诸葛军师麾下做事,将来光耀门楣又岂是难事?”
张松暗暗吃惊,马家确实能人辈出。
老四马良先在基层磨炼,将来可以通过关系直接在赵云手下做事。
而他们家的老幺马谡又在诸葛军师手下做事。
相当于一个国家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两面都有下注,将来家族想不飞黄腾达都难呐。
这时蒯良也走过来了,他也是个奇计之士。
一眼便看出张松是个博学能言,智识过人之人。
瞧他满身是伤的,定然是因为自恃其才,小觑天下之士因而得罪了脾气火爆的魏延。
先遣人为张松进茶,然后询问道:
“先生远道而来辛苦了,蜀道崎岖难行,费了不少时日吧?”
张松答道:
“奉主之命,虽赴汤蹈火,亦是在所不辞。”
蒯良又问益州的风土如何?
张松便道:
“蜀为西郡,古号益州。”
“路有锦江之险,地连剑阁之雄。”
“回还二百八十程,纵横三万余里。”
“鸡鸣犬吠交相所闻,市井坊铺闾阎不断。”
“田肥地茂,岁我水旱之忧;国富民强,时有管弦之乐。”
“所产之物,堆积如山,天下莫可及也!”
蒯良暗暗点头,张松确实是个奇辩之士。
专门只答川蜀的优点,愣是被他吹出花来了。
“那不知川蜀人物如何?”蒯良又问。
张松唇角一勾,再答:
“文有相如之赋,武有伏波之才。”
“医有仲景之能,卜有君平之隐。”
“三教九流,数不尽数,出类拔萃之辈,皆不可尽数。”
蒯良颔首,上前握住张松的手答道:
“司马相如的诗赋,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我都有读过,蜀中确实多有能人。”
“像先生你这样的能人更是数不尽数。”
张松乃拱手答道:
“先生过奖了。”
“此皆良肺腑之言也,汝见征南将军想是为了求见燕王,我可直接带你去引荐。”
张松闻言大喜,忙拜道:
“若能得见燕王,此松之幸也!”
“先生大恩,永不敢忘。”
不知不觉,赵云也从当年的常山一武夫,成为了那山巅上的存在。
平时旁人想见他,都成了一件天大难事。
“无妨,大王向来爱惜人才,纵然不带先生去。”
“我也要向燕王引荐马季常,顺手的事罢了。”
张松再次拜谢。
于是蒯良便带着张松前去燕王府。
而赵云此时正在与庞统等人商议进取西川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