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歌并没有去追,而是遣了冷策随行,蠢蠢欲动的人实在太多了,失而不得的人也太多了,不管因着什么,都不能让青栀再出事,有些事她自己想清楚了就好,别人劝的再多都是无用的。
“她走了吗?”
瑶玉的声音枯涩暗哑,让人觉得他就是一个没了生机的将死之人。
苏落歌回头看他,瑶玉再也不是当时他初见时那个风雅之人,他的眼里的神光落下了,神光落下整个人就像深秋里的最后一片枯叶,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走了。”
瑶玉惨然一笑,柔柔的看着青栀离去的方向,他似是追忆,似是缅怀的喃喃道
“我本是最讨厌你们这些皇亲贵戚的,可我却不得不留下那个畜生一条命,我怕他一死牵扯出他所做的下作事来,我的青栀原是最干净的月亮,她不该因为你们的欲念而染上任何污渍,所以我没有杀他,我用绳子困住了他的牙舌,一寸一寸的捏断了他的腿骨,我看着他因为疼痛而几欲瞪裂的眼眶还是不解气,我几乎是忍着将他碎尸万段的念头离开的,呵呵——哈哈——我没用,护不了她了,你杀了我吧。”
苏落歌眼看着他从平静到愤怒再到癫狂,而后慢慢的绝望下来,如同死寂一般的沉默下来,苏落歌握了握藏在金龙盘绣的双手对一旁守着的士兵说
“你们下去吧,本王亲自审问。”
“是。”
士兵们踏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苏落歌这才对一旁暗沉沉的黑夜说
“取壶酒来。”
天上的圆月如盘,清清澄澄的照的整个营帐温柔如沉水一般的寂静,青栀躲在营帐里用被子蒙着头呜呜的哭着。
夜太冷太黑了,它藏的住人们的悲哀,难过,悔恨,更藏的住人们的欲念,野心,和不齿的下作。
第二日,皇上精神奕奕的坐在日头甚好的双龙戏珠红木椅子下,他那掺了金线与宝石珠子绣的衣袍在日头的照耀下刺得青栀酸涩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你可曾问出,昨夜那人到底是谁指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