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之鹿指着那堆骸骨，说道：“这就是圆空，诺，外面的怪物，就是从它肚子里孵化出来的。”

这就是所谓的和虫子共生吗？

江锦说道：“按照特性，这种母虫，应该是有特别悠久的寿命，几乎相当于是永生吧？”

吕之鹿摇摇头：“谁知道呢，和虫子共生，时间久了，你是虫子，还是人，你自己分得清吗？不过，当母虫彻底孵化出来以后，宿主的身体就会死亡，是有机会把宿主的意识转移到虫子身上的。”

江锦面露犹豫，说道：“剑圣，我这次来，是打算带走这两只母虫的。”

“带走吧。”吕之鹿大大方方摆手。

江锦：“前辈，您这些年都在这里？”

“是啊，一直都在。”

吕之鹿给众人讲起了一段往事。

当年他练岔了气，真气直冲大脑，走火入魔，后来得到了圆空大师的指点迷津，勉强恢复了意识。

“这几个老家伙，都是活了二百年的老家伙，哦，圆空也是，他们是第一批种下虫卵的人，诺，你看，就这么活着，你觉得有什么意思？”

“他们最高的期望就是进入传说中的境界，和虫子融为一体，享受永恒的生命。”

“啧啧，不过嘛。”

吕之鹿又叹息：“当年圆空在菩提树下悟道，他其实也不是主动种下虫卵的人，只是命运是这样，有的事情是别无选择的，他不想平白无故享受这漫长的寿命，就出去云游了。”

“去了华夏，去了西南，对了，这种虫子，本来就是从苗疆出来的，他想去寻找真相。”

“真相是没找到的，倒是找到了我。”

“他什么都改变不了，加上我确实需要他帮我治疗入魔症状，我就来了。”

“不过后来，他体内的虫子已经要孵化到最高阶段了，他就冬眠了，他让我看着，如果孵化出来的虫子，不管是不是他，都要杀了。”

江锦若有所思：“那前辈为什么没有动手？难道是入魔症状还没彻底根治？”

吕之鹿哈哈大笑：“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那虫子，有圆空的记忆，而且有高智慧，几乎可以说它就是人，但绝对没有圆空的意识，它绝对不是圆空。”

江锦满头黑线。

吕之鹿忽然严肃起来：“这本就是无稽之谈，这些虫子根本就不可信，它和人共享生命，人怎么可能变成虫子呢？既然你们要带走这两个母虫，那我也准备走了，待了那么多年，也算是还清孽债了。”

江锦顺势抛出橄榄枝，笑道：“前辈，若您愿意，可以去我那里小住。”

他是想说吕之鹿在华夏是臭名昭着的通缉犯。

吕之鹿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豪迈大笑：“哈哈哈哈，江家小子，这天下，我哪里去不得？”

江锦见周铭神色焦急，便问道：“前辈，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前辈。”

“哦？”

吕之鹿来了兴趣，“我一个被世界忘记的人，找我干什么？”

江锦就说，他有一个朋友走火入魔了，想知道如何治疗。

吕之鹿沉吟着：“走火入魔后，真气侵蚀大脑，破坏了脑细胞，是不可逆的，几乎是不能自主痊愈，没有任何有效方法，不过……这里的佛经，倒是有遏制的作用。你得需要找一个真气柔和的人，真气能刺激细胞生长，可以修补脑细胞，不过后遗症还是有的，想要彻底恢复，得修行一下佛经，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弥补。”

江锦闻言，点了点头：“谢谢前辈。”

“不必客气，你们早点走吧。”

“那前辈您呢？”

“我？”吕之鹿哈哈大笑起来：“我要先把佛经吃透，等我什么时候想走，我自然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