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周铭就彻底放心了。

“不过……”江锦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周铭皱眉。

江锦：“张超因为练了邪功，又因为药物引导，真气入脑，损坏了脑细胞，这几乎是不可逆的，他就算是苏醒了，有可能也丧失了许多记忆，有这么几种可能。”

“一，选择性失忆，会忘记部分记忆，这是最好的结果。”

“二，沦为植物人，意识彻底消散，或消散了一部分，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三，精神分裂，他这次苏醒以后，大脑会因为特殊的保护机制，衍生出一个第二人格，主人格还是张超，但副人格嘛……就可能不是他了，而且可能主人格永远不会苏醒，这就导致一种情况，张超苏醒了，但他的意识不是张超，是拥有张超记忆的另外一个人。这也是最坏的结果。”

周铭心一紧。

他想起来了吕之鹿。

当年西南第一高手，被誉为“年轻剑圣”，走火入魔以后，在东南亜那个邪恶的寺院地下深处，衍生出了第二人格，把自己用铁链拴住，限制住了自己十几年的自由。

精神分裂，是一个很恐怕的事情。

“我知道了。”

江锦安慰道：“别担心，这只是最坏的结果。”

“另外，再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江锦说道：“刚得到的消息，王志鹏和谭明鹏被调到龙组第26队服役了。”

周铭点点头，没有过多的情绪。

江锦欲言又止。

“干嘛？”周铭见他这幅犹犹豫豫的表情，就有些不爽。

江锦摇摇头：“没什么，还记得我们在东南亜带回来的虫子吗？”

“怎么了？”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李豪，植入一枚虫卵，也许……虫子能和他共享生命，李豪，可能有机会苏醒。”

周铭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不过，很快周铭就否定了这个打算。

给李豪的遗体植入了虫子，如果李豪的身体和虫子共生，共享生命，那苏醒的李豪，还是原来的李豪吗？

人死了，意识就会消散。

如果苏醒的，只是一个有着李豪躯体的另外一个人呢？

该怎么办？

“不了，不了。”

这个想法，也只在一瞬间，就被周铭否决。

次日。

江锦给周铭和江鲤订了去江城的机票。

周铭打算离开这个待了快两年的是非之地了。

如果可以，他这辈子都不想回来了。

周铭走的时候，跟江锦说了，让江锦把李豪的遗体送去雪山特战队的驻地，他希望雪山特战队能给李豪评一个烈士。

周铭打算下半年的时候，一定要去拜访一下李豪的父母。

是他害死了李豪。

上飞机的时候，他给杨素素打了电话，说自己要回家了，希望父亲来机场接他。

杨素素很高兴，问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是不是部队给他休假了？

周铭心情不太好，没有多说什么。

母子连心，杨素素一下子听出了周铭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便没有多问，只是说了一句：“儿子，妈妈给你炖了好吃的排骨，明天我和你爸就来接你。”

他很自责。

坐在飞机上，俯瞰这片土地，周铭顿感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