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俏俏点头，“来得匆忙，换不了衣服，不要见怪。”她穿着一套跳眼的荧光绿，对病人不太尊重。

“我喜欢绿色。说句俗的，生气勃勃。”

“你们谁负责，我和他说说情况。”

“我来吧。”韩俏俏没有多话，跟着医生出去。

“好端端的，你怎么会……”余光启仍不相信那个在台上活泼自信的模特嗨右会选择自杀。那个倾尽心思“勾引”自己的鬼马精灵会选择自杀。

“谁告诉你好端端的。我现在就是个移动的培养皿，早就不想再活下去了。”

“你别说傻话。听医嘱好好控制，你还有登上T台的那一天。”

“行了。我连求生的欲望都没有了，还会在乎什么T台不T台的吗。我本来想着安安静静死了就好，结果还差那么一点。医生也好护士也好一直在我耳边问我有没有想见的人，我想来想去想不出。他们以为我没反应，就一直问，一直问。我被他们问烦了，才说了你的名字。”

余光启演过这样的戏，却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

“你那什么表情啊，像便秘了三天一样。感动啊，你又不是我的第一选。”

韩俏俏回来了。

海唯说：“怎么样？是不是总结起来就四个字，‘必死无疑’。”

余光启转头看向韩俏俏，无声地询问。

韩俏俏点头，“医生说保持心情舒畅。”

“哈哈哈。”海唯笑了，笑得太夸张，马上咳嗽起来。

余光启给海唯倒水，又为他顺顺背。

“我这种病，连捐献器官都会被人嫌脏吧。”大笑过后，是无尽的落寞。“既然不能安安静静地死了……余光启，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

“什么？”

“我死以后，我的身后事就交给你了。让他们在我的坟边修一个小T台。如果他们开价太贵那就算了，把我的骨灰洒进土里，种一棵树。”

“我答应你。”

“还有一件事。”

“你说。”余光启有些忍不住眼泪。

“不管你和霍骥野最后怎么样，答应我好好爱自己。”

“他可以答应你。但你别以为交代完后事就可以偷偷摸摸再自杀一次！”韩俏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