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米没有马上接话，“那个，趁现在还没开始上菜，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霍骥野头一歪。

“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一命。”

“是你自己抓住了，我顶多算是救了你……的表演。”

“那也抵得上半条命了。”

开始上菜。

“那你就放过我，让我少吃点……这些东西。”

卢米捂着肚子笑，“呼呼呼呼”的。“对一个兴趣外的女人都这么好，我终于理解余光启为什么忘不了你了。”

霍骥野扶着头，“别再提他。”

“好吧，啊——”卢米也喂了霍骥野一口。

至于郭准和佟之予发生了什么事，还需要把时间倒回到十个小时以前。

韩俏俏和余光启的照片拍得再精彩也好，是人都会感到厌倦，何况佟之予只是为了借此分散注意力。快到吃饭的时间，佟之予刚下定决心离开摄影棚，一位工作人员就巴巴地跑过来，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之予姐，等这么久饿了吧，不介意的话和我们一起吃点？”

“你刚入行啊？”

“是啊，之予姐。”

佟之予也不想和他多废话，起身就走。结果也不知道说这个新人太蠢还是太直，居然几步跳着台阶追过来，“之予姐，那喝杯咖啡吧，热的。”

热不热重要吗？喝不喝重要吗？佟之予心情本来就不好。一转头，佟之予脸上是难得一见的严肃，“我不喝陌生人的饮料。”佟之予以为自己的意思已经表达地很清楚了，想不到这个新人还真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居然还解释起来。“哦。之予姐，都是全新的，刚买来导演就吩咐我给你送过来了。”

“你是耳朵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我说了不喝。”

“姐，你不喝就不喝，干嘛侮辱人呢？还是你以为我会在里面下毒害你？”

佟之予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是看多了小年轻秀恩爱，还是等郭准等到不耐烦，又或者是背后还有一堆烂事要操心……种种原因她无法找出罪魁祸首，只知道自己的情绪被它们绑架，憋屈了很久。眼前这一位恰好就在她怨火无处可撒的时候凑了上来，她已经忍让过了。“你很热爱你的工作是吧——把导演叫过来。”

“什么毛病啊，好心给你拿杯咖啡，一会怀疑被下毒，一会拿导演威胁人。这是不是你的惯用伎俩？”

佟之予切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初生牛犊不怕虎”。“又听得懂人话了？把你们导演给我叫过来！”她还就不信了，今天所有的人事物有本事就通通过来和她作对。她打了个电话给助理，“你人呢？马上过来！”

“姐，你怎么了？”

“别多问，我只要你现在马上过来，观众席……”佟之予看了一眼标识，“五区。”

“姐，马上，马上来。”

“哼。装模作样，耍大牌。”

“你说我耍大牌。”佟之予两手叉在胸前，“我有没有说不喝陌生人的饮料？有没有叫你拿走？你胡搅蛮缠的，到底是不是这场的工作人员？”

“哼。”那人又一声不屑地冷哼，说的每一句话都好似故意在激怒佟之予一样。“到底是不是这场的工作人员……”阴阳怪气掐声捏调地重复了一遍佟之予刚才的话，他接着说到：“不就是想炒了我吗！”

“你！”已经快十年没有人敢在佟之予面前大呼小叫了，佟之予也有近十年没有冲工作人员发过脾气。只见她快步走下台阶，顺手夺过咖啡，作势就要泼过去。

“之予，不要！”

“之予姐，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