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昨天那个态度，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刚消下去的火“蹭”地一下又上来了。

白弋更委屈了，抱怨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小狗前天说‘白弋，我还是喜欢你对我冷淡一点儿’，所以我就听了你的话对你冷淡了些...谁知道一回来你就耍酒疯..那么大脾气..真是双标..”

姜瞳脸一红，回想着，好像确实有此事儿，自己理亏了，但不行，对她冷淡就是她的不对，自己没错！

况且她说的冷淡不是这种冰冷冷的，她只是想让她别那么粘着自己罢了。

……

刚想说出的话，却咽回了肚子里。

为什么...她会感觉到难过、生气呢...她之前不这个样子啊。

就算把那女人欺负哭，她心里都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为什么昨天她只是没回消息而已，晚回来了而已，她却情绪波动这么大...

她明明没有心啊，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脑海中的声音就一直告诉她，她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人，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她总是觉得自己很虚无，仿佛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一样，她像是电脑里面的一个bug，随时可能被修复掉一般。

可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身体被注入了情感这种程序呢，她本不应该拥有的喜怒哀乐，从这个女人的出现以后，她开始会哭、会闹、会生气、会心疼、甚至会...

这些情感真的是她自己的吗，她不敢相信，明明自己只是这个身体里出现的一个bug而已。

除此之外，她脑海中被封印掉的那一部分记忆又是什么呢。

“白弋。”她看着地上的人儿，轻声说道。她要问个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有太多秘密了。

“嗯？怎么了，老婆。”白弋抬头对上了她的眸子，墨色的眸子上像是有着一层云雾一般，变成了雾灰色，迷茫而又空灵。

“别叫我老婆，恶心！你正经点儿！”姜瞳凶道，她讨厌这个油腻的称呼。

“可是...你昨晚不还叫我老公了吗...”白弋低着头，喃喃自语埋怨道。

“不跟你贫嘴了，我问你，我失去的记忆到底是什么？还有我为什么会失忆？”姜瞳表情严肃着，脸上又恢复了机器人状态的冰冷。

或许这些问题只有眼前的女人能告诉她了。

白弋垂眸，起身走到了阳台前，背对着她。

她害怕说出实话，就会失去她。

强制唤醒的时候，她在心里祈祷着姜瞳醒来，可是醒来后她发现，眼前的她，更像是姜瞳和姜诺的复合型人格。

她保存了姜瞳善良的本性，同时又有着姜诺暴躁冷漠的性格。就像苏君所说的一样，她可是被强制重启后的第三重人格。

还记得苏黎所说过的话吗，如果读取不了这个人的内心，那可能这个人拥有多重人格，只有主人格出现时，她才能够读取内心。

但身后的人，不一样。

其实她也不敢确定到底是姜瞳失忆了，还是演变出的第三重人格。

不管是演变出的第三重人格，还是姜诺，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只要在她白弋身边，都会沦落成姜瞳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