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很深的咬痕,那腿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已经变得血肉模糊。
白弋僵硬在了原地,她刚刚注意力全都在狗身上了全然没有发现她的腿上已经被咬伤的这么重。
这么疼,她为什么却在笑,像没事儿人一般。
她顾不上那么多,丢给了那狗主人一张她的名片,公主抱起姜诺发疯般开着车冲向了最近的医院。
护士看着她那伤口发出了尖锐般的鸣叫。
太深了。
那伤口看着就让人感到头皮发麻,不光她的腿上,胳膊上也有,只是腿上的面积更大伤口更深,她被咬伤的很严重,咬痕深到甚至都能看到她的骨头。
经过三个小时的手术缝合,加上及时打了狂犬疫苗和破伤风,姜诺这才被推出了手术室。
她的腿上和手上被缠了厚厚的绷带,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麻醉过后,小家伙醒了。
“一定很疼吧,都怪姐姐,没有保护好你..我要是能早点儿发现...诺诺就不会这样了...”白弋握着她那只没有被咬伤的手,眼泪悄然落在了她的手上。
小家伙摇了摇头,反倒温柔地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珠,有些虚弱的说道:“诺诺一点儿不疼,不怪姐姐,怪诺诺贪玩,姐姐,你为什么哭啊?”
白弋的愣了一下,抬头对上了那纯真的眸子,她哭的更厉害了,那眼泪不受控的一直往下流,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哭的有些难看。
“姐姐心疼你啊...姐姐真的好心疼你...”她哭的有些泣不成声。
她愣了一下,她疑惑地问道:“姐姐,心疼..是什么意思啊?”
白弋喉咙一哽,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只能用脑子里想到的大白话告诉她:
“看到诺诺被咬成这样,姐姐心疼,这里疼...替你感到难过。”白弋说着将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处。
姜诺微微睁大眼睛,她感受着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随后摸了摸她的头,嘴角微微勾起,笑着说道:
“姐姐乖,不哭了好不好,你看诺诺都没有哭,而且诺诺不疼!一点儿不疼!我还为民除害了!打死了那只该死的狗!”
她骗人。
这么深的伤口,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不疼,她一定疼的要死,为什么还要这么安慰她?
她心疼地将她手放在嘴边,她绷不住了。
“诺诺,在我这里,你可以不用假装坚强,你可以哭,可以闹,可以喊疼,姐姐都会包容你,哄你,安慰你,你不需要这样啊...”
姜诺低下了头,她轻声在她耳边说道:
“姐姐,诺诺不疼,因为妈妈说,诺诺哭的样子很丑很难看,惹人厌烦,只要诺诺每次一哭,她就把诺诺关进笼子里,诺诺已经不会哭了,已经习惯了,所以姐姐不要哭了好不好?”
……
白弋看着她那天真无邪的眼睛,读取了她的内心。
<诺诺疼,但诺诺不能说,怕姐姐不要诺诺,怕姐姐嫌弃诺诺,诺诺身上全是那只大狗狗得口水,脏的不行,不能弄脏了姐姐。
明明诺诺不值得姐姐掉眼泪啊,姐姐为什么要哭得这么伤心呢?诺诺该怎么做姐姐才能不心疼,不哭了呢,怎么才能让姐姐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