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晴朗的清晨,天气很好,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洒了下来,给大地带去了新的生机,一切显得那么安详。
一栋高级公寓内,一名穿着白衬衣、黑色休闲裤的青年男子坐在沙发上,他的手中拿着一份报纸,目光却不知飘到了哪里,神思有些恍惚,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轼辙老师,该出发了。一个富态的中年男人敲响了门。
好的。男子将报纸放在了茶几上,然后起身朝门口走去。
我的车就停在楼下,您先去吧!中年男人理了理自己的领带,“学生们估计早就到了,就等您开讲了。”
嗯,好的。青年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
此时阳东理工大学的大礼堂中,已经是人满为患,原本只能容纳500人的礼堂,现在居然被挤得水泄不通,座位上也没办法坐下太多人。
这还是因为礼堂够大的缘故,如果换做其它地方,根本没办法容纳那么多人。
礼堂中,一群学生聚集在一起,三五成群的交谈着什么,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看着礼堂门口的方向,期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章瑞卓和柳豪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手机,十指灵活的点击着手机屏幕,偶尔被拥挤的人群所干扰到,他们也不管不顾,继续忙碌着。
“我说杨雨啊,一个哲学老师讲课有必要这样大费周章吗,还挤这么多人,跟追星似的。”章瑞卓撇嘴抱怨道,他的慵懒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学校的不屑,毕竟这样的形式主义是他最见不得的,他连每周的青年大学习都懒得完成,要不是杨雨硬拉着他才不会跟柳豪过来呢。
听着他的话,柳豪也附和着说道:我同意瑞卓说的,这种程度的课就别开了,搞得像综艺节目一样。
你们不懂,这可是抖音上贼火的民国老师,我外校的兄弟想来都没机会的。杨雨晃了晃脑袋,随后解释道,人家老师的行程都排了一个月了,校长亲自请了好几次才同意。而且,我相信,学校里的同仁会喜欢这样的教授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长脖子朝门口望去,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不就一个哲学教授嘛,搞那么玄乎。”柳豪依旧不屑一顾,章瑞卓嘿嘿一笑,“民国?莫非老师是个穿旗袍的大美女?那就说得通了。”
听到他的调侃,杨雨不禁翻了翻白眼,不再理会两个家伙,章瑞卓玩世不恭的态度还真是差劲儿,难怪会挂科。
正当三个人闲聊的时候,礼堂的大门被推开了,紧接着便传来了脚步声。
三人立即收回目光,转头望向了礼堂的门口。
只见一位身穿黑色衣服的小伙快步走上讲台,台下的观众早已按耐不住激动的内心,虽然他们理智上清楚这只是这堂讲座的主持人,但是内心里却希望他就是传说中的轼辙先生,这样就可以早一片刻聆听“真言”。
在主持人简单的自我介绍后轼辙先生从后台踱步上前,与同学们之前设想的“仙风道骨”不同,又与“民国风情”迥异,上来的是一位穿着得体但又平平无奇、年近中年却干干净净的一个中年大叔。
张瑞卓用胳膊肘碰了碰杨雨:“这就是你说的那位抖音上红的不得了、校长大费周章请回来的哲学老师吗?看起来没什么了不起呀。”杨雨看到此景,心中凉了半截,但嘴上仍不服气:“人不可貌相,让子弹再飞一会。”
轼辙先生上台后眼睛从台上一扫而过,似乎从同学们的眼中看到了失望。他并不在意,清了清嗓讲到:“知识的传播我想在于心相通,心相通在于人相识,人相识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互相做自我介绍,开场本应是我先做个自我介绍,但我想你们早已通过手机对我知晓一二,所以,自我介绍这块就省下来...”话音未落,场上同学便纷纷交头接耳:“这个老师不是哲学大师吗,我还以为开头要来讲什么大道理了。”“国学大师讲话就这?跟我想的‘古色古香’那种文绉绉的类型不同呀。”
台下议论逐渐喧嚣,似乎想向老师争夺会场的主权来发泄自己的失望与不满。老师轻轻地抬了抬手示意同学们注意基本的纪律,然后平静地说道:“所以我想先听听同学们的自我介绍,来增进我们彼此间的了解...”
躁动的现场立即变的鸦雀无声,老师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他接着不慌不忙的将目光投向观众席:“相遇是这世上最大的缘分,我能与诸位相逢,我想这是何等的幸运,我希望各位不必拘谨。但我看出大家都比较害羞,所以我就从台下抽几名幸运观众...”他微笑着将目光从台上一扫而过,接着把目光锁在杨雨身上。
“这位同学,不知为何在茫茫人海中我一眼就相中了你,同学你就第一个上吧。”老师微笑着注视杨雨,杨雨的心咯噔一下,没想到自己心中的偶像居然第一眼就“相中了”自己,受宠若惊之余又有一丝慌张:咋办呀,跟国学大师交谈,我等理工男可不会这种文人话语。但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眼睛一闭站起来说:“小生姓杨名...名雨,自东土大....市而来,鄙人本性...呃....”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滑下,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他那近乎小丑般语无伦次,矫揉造作的自我介绍。台下也传来“噗嗤”的憋笑声,他刚刚的发言确实滑稽,惹人发笑,但同学们憋笑一是为了会场纪律,而是怕自己的笑声引起老师注意——他们清楚自己在这方面的造诣比杨雨强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