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潮湿泥泞的地面，沈眠二人被关在其中，一旁站了好几个好整以暇观看的人，等着看他们如何自相残杀。

“这是你们成为正式成员的最后一个任务。”那人语气轻蔑，“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地面上只有一把匕首。

沈眠抬头，对上了沈朝辨不清情绪的眸子，有些恍惚，果然，这段记忆最终还是要走到这一步的。

前世，她已不记得二人是何时开始动作的了，只记得一片混乱中，向来比不过她的少年率先抢走匕首，死死拽着沈眠的手，让她亲手刺入了他的心脏。

泪眼朦胧中，沈眠抱着满身是血的他甚至哭不出声音，只嘶哑着，颤抖着抚上他的脸。

他瞳孔已经有些涣散，呼吸微弱而困难，向来充满活力的脸上毫无血色，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她的手：“活……下……去……”

“啧，没意思。”

“心性还是差了些，不过身手还行，喂，你过关了，出来吧。”

“那个男孩可惜了，身手倒也不差。”

“死人一个，没什么好可惜的了，去把她带过来，那个男孩扔了吧。”

沈眠恍惚间抬起头，一双眸子漆黑得宛如深渊，她一点点，死死地将那些面容映在脑海里，他们的声音，他们的嘴脸。

后来，沈眠亲手杀了他们，手刃仇人并没有让她感到太多的痛快，只觉得无趣又恶心。

她成长起来后，那些人在她眼中不过是一群废物。而天才杀了废物，在组织里是不用负责的。

但那个人却再也回不来了，无论她再怎么学着当个好姐姐，他也回不来了。

“我只是想再多看看你的。”记忆回笼，沈眠对上沈朝的神情，微微一笑。

“但这不代表，我会让这个什么鬼幻境把我最痛苦的一段记忆拿出来反复经历。”

沈朝已经有了动作，他正要跳过去抢那把匕首，那把匕首却忽然被一道灵力击中，碎成两半。

他愣愣抬头，就见沈眠手上不知何时拿着把长剑，神色冷冽地向铁栏杆斩了过去。

栏杆被劈成两半，她拎着剑，踏出禁锢着她们的监狱，朝那几个被吓得吱哇乱叫的人一步步走去。

“什……什么情况！”

“警报！快拉警报！”

沈眠嘴角勾起一抹笑，灵力骤然爆发：“狗贼受死！”

沈朝怔怔地看着那道背影，见她背对着自己，忽然变了神色，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拿着袖中藏着的匕首便直直刺了过去——

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