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回屋洗漱一番便早早躺上了床,谁知没躺一会儿,窗户忽然被有规律地敲了三下。
“……”她起身、开窗,果不其然见外面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晏大少主,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晏良还穿着白日那件红色锦服,鲜艳的颜色更衬得少年身形纤长,眉目如画,他轻笑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沈眠“啧”了一声,自顾自走回屋里披上外衣:“你这大半夜的闯妙龄少女的房间,不觉得很像登徒子吗?”
晏良扇子一张:“沈小姐这话就不对了,有我这么好看的登徒子吗?”
“……有没有这么好看的我不知道,但是也许没有这么脸皮厚的。”
“诶?这话可真是令人伤心啊。”他忽然凑近了些,俊逸的面容骤然在沈眠面前放大,“沈小姐看看我这张脸,难道不好看?”
“……”两人近的几乎要碰到鼻子,沈眠呼吸一滞,心脏仿佛漏了一拍,而后伸手捏住他的脸,将他推了回去,轻哼一声,“勉勉强强吧。”
“真是让人寒心的回答。可惜我今日还带了能掩盖气息的东西……”
沈眠倏然眼前一亮:“哪儿呢?哪儿呢?”
晏良轻叹一声:“今日心情不佳,头脑不清,兴许落在了府里……”
沈眠毫不犹豫道:“晏少主最好看了!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气宇轩昂玉树临风!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晏良弯了弯眼睛,递过来一个吊坠。
那吊坠上是个栩栩如生的小狐狸,玉做的,不知道什么材质,入手有些温热。
沈眠瞅瞅小狐狸的眼睛,又瞅瞅晏良的眼睛,莫名觉得二者有些像。
晏良拿过吊坠:“我帮你戴上,之后就不必取下来了,有它在,凭你的易容术,就更不会露出破绽。”
沈眠没来及开口拒绝,他就自顾自地凑了过来,眸光专注,垂眸只顾着替她把吊坠戴上,等沈眠反应过来,他又坐了回去,笑盈盈的。
“对了,今日为何不让我用碎渊?”
晏良:“当年他们在长瀛洲发起叛乱,背后有圣殿的助力,碎渊剑就是在那之后落入圣殿手中。虽然被封印了,但是噬魂威名远扬,圣殿十分忌惮,一直小心翼翼将其镇压着。直到圣殿不久前出了个叛徒,噬魂剑也就此流失。”
“虽然不知道宋清意能不能认出来,但是乔望舒作为圣殿圣女,想必对这把被镇压多年的剑应当十分熟悉。无论如何,还是小心为上。”
沈眠点头:“原来如此。那个叛徒的来头你知道吗?”
晏良:“有些头绪,是圣殿的五长老——燕南飞。我怀疑,他就是不久前拍卖洗髓丹的那位。”
沈眠面露惊异:“为何?”
“噬魂剑本身煞气深重,他们强行镇压,一不小心就容易被煞气反噬,他实力深厚,出现的时机太巧,再加上,他强烈要求提前拍卖会,我怀疑就是不想同圣殿对上。”
“也许圣殿此次前来,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这个叛徒而来的。”
“煞气……”沈眠思索,“可我为何还未受影响?”
晏良摇头:“也许同你与碎渊契约了有关,虽说是两个剑灵,但到底是一把剑,也相当于你和噬魂剑契约了,但是我也不确定。不过噬魂剑凶煞之气很重,虽然被封印,但谁也不知道这封印牢不牢,一旦有变故,千万不要轻视。”
沈眠忙点头:“放心好了,我很惜命的。”
晏良闻言,轻轻笑了笑,严肃的氛围陡然和缓。
沈眠打量着他,好奇道:“你这两日怎么总穿红衣?从前倒没怎么见你穿过这个颜色。”
他反问:“不好看吗?”
沈眠揶揄道:“晏少主国色天香,自然穿什么都好看。”
他又道:“沈小姐觉得,是紫衣好看,还是红衣好看?”
她不答,只看着晏良挑了挑眉:“怎么,我说哪个好看,晏少主就穿哪个吗?”
晏良自顾自地倒了杯水:“沈小姐不妨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