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烨小声道：“可我不是姐姐的亲弟弟，姐姐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沈眠看着那张面容，不由得想到前世的沈朝，虽然最初是因为这张脸对他多了些关注，但他的身世实在可怜，境遇既像是前世没遇到沈朝的她，又像是今生受欺侮的小沈眠。

是什么时候起的恻隐之心？

也许是见他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树下，也许是见他被人如此侮辱也不能反抗，也许是见他给母亲烧纸都得偷偷摸摸的。

“我没有弟弟了。”她神色柔和下来，“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弟弟。”

“不用觉得你不配，也不用妄自菲薄，受欺负了跟我说，受委屈了跟我说，缺什么东西都可以跟我说，你要是没家人，就把我当你的家人。”

裴烨默默地听着，眼眶有些发热，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珍重又小心地戴好纳戒，覆盖上自己的神识，轻声问了句：“姐姐不会抛弃我的，对吧？”

明明没认识几天，少女却赤诚又热烈地回应着他的不安：“只要你愿意，永远不会。”

“那么，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原本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少年卸下伪装，乖巧地点了点头。

沈眠直直地望着他：“陆仁陆礼，是不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