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没有说话，警觉地后退两步，却忽然发现周遭的血腥气似乎越来越重，眼前景象闪烁，像是到了战场，血气与泥土混合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黄沙满地，土石上满是暗红的已然干涸的血，脚下是成山的尸体，她踩在那骷髅之上，手上握着的是……碎渊？不！是噬魂！

她一会儿觉得自己眼前天旋地转，满是各类人的尸体，一会儿又觉得自己飘荡在空中，看着“自己”面无表情地提着剑斩杀各种各样的人，那些人她都没有见过，却又莫名熟悉。

又是一瞬，像有千万亡魂扭曲着身形挣扎着向她冲来，撕扯她的身体，吞噬她的魂魄，阴灵的惨叫与嘶吼几乎要震破她的耳膜，她一手撑着剑跪倒在地，一手痛苦地捂着头。

“呃啊——”

面前挣扎扭曲的人影闪现，又忽然变作沈纤悦的模样，忽而又变成沈川的模样，又变作形形色色的沈眠曾经杀过的人的模样。

“看看，这世上有这么多蠢货，让他们在你面前蹦跶，不痛苦吗？杀了他们，全部杀了，就清净了——”

沈眠头痛欲裂，那声音如魔音贯耳，更震得她难以思考，下意识追随那道声音，提起了手上的剑。

“没错，就是这样，杀了他们所有人，这样，就不会有人再阻拦你——”

沈纤悦面目狰狞地嘲讽她：“沈眠，你只不过是一个没爹疼没娘爱的废物！你这样的人怎么还不去死！”

沈川扭曲着要扑向她：“我才是沈家的天才！你个野种！你不是沈家的人！去死！”

沈峰嗤笑她：“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老爷子可不会为了你对我们怎么样！”

好烦……

好烦好烦好烦——

吵死了！

沈眠握紧手上的剑，一个转身砍向身后的影子——

面前的场景轰然倒塌，再一睁眼，她仍旧在原来那个昏暗的空间里，面前是面露诧异的离魄。

“咦？想不到……”

“啪——”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因为沈眠几步冲到他面前，高高抬起手，重重给了他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