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图第四天。

四人密谋了半天，制定好大概计划，决定先好好休息一夜。

沈眠径直进了空间，找到待在树下背对着她生闷气的暮炎。

“呦，暮炎大人，好巧，您干嘛呢？”

“滚。”

“啧，别生气呀，咱们可是关系最最最亲密的契约者，心心相通的那种。”

暮炎冷笑一声：“别恶心我，我没你这样的契约者。”

沈眠耸肩，语气随意：“好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跟你说话，笑死，搞不懂你在生什么气。”

“沈、眠！”暮炎气的转过头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她，“好好好，我不过睡了几个月，你就敢这样跟我说话！下次呢，下次是不是要为了那个死狐狸笑面虎和我解除契约！你是不是瞎！你搞没搞清楚，谁才是你的契约者，谁才跟你一边的！”

见暮炎转身，沈眠立马换上一副笑脸：“那当然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暮炎大人啦！跟你开玩笑的，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哼！”

暮炎又要扭过身，被沈眠捏着肩膀扭了过来。

“别气了小炎子，跟你说真的呢，我心里有数，你放心。”

“你心里有数？你心里有数个屁！”暮炎狠狠瞪了她一眼，“我早就告诉过你，他身上的气息很危险，总之，我很讨厌，虽然不知道他身上还有什么秘密，但多半不是个好东西。”

“有这样的人待在身边，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他肯定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没告诉你，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先拿身边人开刀怎么办？”

沈眠认真思索一番，然后才道:“我明白你的担心，但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管怎么说，晏良算是个好伙伴，他帮了我很多，我不会不管他。”

见暮炎又要生气，她忙接着道：“当然了，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毕竟你才是我唯一的契约者，行啦行啦，别气了，我会当心的。”

暮炎气消了些，但还是板着脸：“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沈眠笑眯眯：“有暮炎大人在，怎么会让我被卖掉？”

好不容易把人哄好，沈眠正色起来：“暮炎，你到底恢复了多少记忆？”

暮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慢吞吞道：“这怎么说的清？不过是记了些大概的东西，具体的细节记不起来。”

她斟酌着开口：“暮炎，其实一直以来我们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

“你说你和我是灵魂契约，但是你和蘅芜神君缔结的是什么契约，又是怎么解除的，你又怎么会和我缔结契约，你有没有想过？”

他闻言，却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谁告诉你我和她缔结契约了？”

“……啊？”沈眠懵了，“她不是你前主人吗？”

“是前主人，严格来说是她把我创造出来的，我是她炼制的神器，虽然一直跟着她，但是确实没缔结契约。”他耸了耸肩，“我们那一行人里面，就没有和她缔结契约的，大家一起走，况且，以我们的关系，缔不缔结契约已经不重要了。”

沈眠愣住，她从没想过是这种情况。

“那好吧，她和你没缔结契约，所以和你有契约的从始至终都只有我，那你知道是什么时候和我缔结的契约吗？”

他摇摇头。

“是不是我们初见的那天？”

“不可能！”他叫起来，“我醒来之前也曾模糊感应过外界，契约已经存在很久了。”

沈眠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