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雪想到这些天丁丽天天双手把石头、大树倒吊着玩,等大树走了,丁丽就会只倒吊石头。
说不定,石头想去河东村。
算了,还是听吕英杰安排……
吕英杰、李玉雪刚走出厨房,黑呼呼的前面冒出一个人,不约而同的喝道:“谁!”
丁丽很是激动的道:“是奴婢……奴婢给夫人磕头。”
李玉雪听到磕头声,有些惊诧,这个丁丽来到家里都十天了,一直没有磕头,难道今天丁丽才发现自己是奴婢身份,才想起磕头?
吕英杰就知晓丁丽偷听他和小胖媳妇说话,不过,富贵人家的主人都是这样被下人偷听,嘱咐道:“起来。以后保护好夫人就是。”
“是。”丁丽等两位主人进了正房后,带着跟屁虫小白去了卧房。
昏黄的油灯下,丁丽的斗鸡眼热泪盈眶。
她在很小的时候,练箭、练暗器时方法不当,眼睛成了斗鸡眼,从那时起就一直被人嘲笑。
她以为自己练成了一个铜铁般坚硬的心,以为自己无所谓,可以把那些嘲笑都不放在心上。
然而刚才在院子里练武,听到李玉雪在厨房说能给她治斗鸡眼时,竟是控制不住给李玉雪磕头谢恩。
原来她把在意埋在了心底深处。
如果李玉雪治好了她的斗鸡眼,她就把李玉雪当成主人,以后哪怕有机会也不会再回国都!
同样的夜晚,几十里外的郑家村。郑方家的炕上。
郑方、吕喜儿正在低声细语。
刘镇、平镇的制作手套的两个点在麦收前的半个月结束了。八千副手套都做出来并通过李四北的检验入库,所有的绣娘拿到钱,各回各家。
吕喜儿带着钱回到家里十几天,赶上了田地里一年最忙的时候麦收。
这两日,夫妻俩已经把麦子收割好,把上缴农税的麦子准备好,明日要把剩下的麦穗打成面粉。
吕喜儿道:“今年我们家的麦子收成比去年好,每亩多收了十斤麦穗。我不在家,你一个人种麦子、辣椒、菜,还带着三个儿子,你辛苦了。”
郑方听到媳妇夸赞,心里很熨帖,笑道:“最辛苦的是你。你在刘镇干活,挣了好多钱。你挣的钱比我几年合起来挣的都多。”
吕喜儿美滋滋道:“我运气好,碰上了六弟妹、李四北这样的好东家,给的工钱高,还不苛刻。刘镇的妇人特别羡慕我们几个。”
“是。这种好事真是少有。”
“我们的绣活只是比普通略好一点而已,挣的钱跟金城绣花绣的很好的绣娘一样。我们每次说起这事,就感谢六弟妹、李四北这两个大东家。六弟妹是看在六弟的面子上,给我和兰兰找的这个活计。
麦收后,我们买些东西去感谢六弟妹。”
“你忘记辣椒地了?我得守着辣椒地。等辣椒丰收后再去。”
“对了,我们家的辣椒地怎么没有官兵守护呢?”
郑方道:“我们河县县丞正事不干,竟干屁事,前些天亲自带着衙役挨村查胡蜂。我们村连蜜蜂都少见,哪来的胡蜂?
我们家的辣椒地就在村子里面,很显眼的地方,县丞都看到了,也没说派守军来守护辣椒地。
还是村长看到隔壁成县的河东村、河西村有好多的官兵守着辣椒,害怕我们家的辣椒被人偷了,到时上面追责,把他这个村长给撤了,就安排他的两个儿子跟我轮流换着值守辣椒地。”
吕喜儿道:“咱们村长,人真不错。我看辣椒都红了,我们家的辣椒地还是我们自己守着。麦子打成面粉后,辣椒地不要麻烦村长的儿子守。白天我守着,晚上你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