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神山,承恩宫。
蓐收早已在宫外等待,阔别几十年,小夭终于再一次见到了这个老熟人。
老熟人光彩依旧,只是整个人看起来稳重了许多,脸上的表情更是有些苦大仇深。
顾不上和蓐收寒暄、算账,小夭径直去了朝晖殿。
见到父王以后,小夭这颗心才算是放回到了肚子里,还好,父王的情况比她想象中要好,更比前世要好。
没有了身体上因为带她去荒漠时受的那些伤,父王的伤大都来自心里,哀思过度,心神劳累,看着精神不好,身体反而没什么大碍。
头发倒是一如既往的全白了。
小夭一边给父王把脉一边开玩笑说:
“父王,现在这般看来,日后倒是你和相柳看起来更像父子,而我是那个以后会嫁进你们家的媳妇。”
语气轻快的一句话,却让在一旁站立着的蓐收脸色大变,皓翎王却是笑着着小夭,摇了摇头,不知说什么好。
但有小夭的这一插科打诨,皓翎王低迷的神色明显变得好了很多。
小夭看着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看看父王的蓐收,这才想起来,因为她每次回皓翎,蓐收都会刻意回避,她回来也见不到人,所以还从未跟蓐收言明过防风邶便是相柳之事。
至于阿念,估计是看她并未说起,所以也未曾向外泄露半分,阿念看着是个小姑娘,实则心中有数的紧,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一句也不说。
小夭轻转头,心中在得意的暗爽:该!让你躲我,拿不到第一手消息了吧。
小夭把她和相柳的事简单几句和蓐收说了个七七八八,然后蓐收一脸惨白,精神恍惚的退了下去,剩下小夭和皓翎王在朝晖殿内聊了整晚。
父王与前世一般,想脱离这逼人、压抑的朝晖殿,离开这个束缚了他几千年的地方,可偌大的皓翎却又无人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