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贞听着这话很是诧异:“这个说法,我倒是第一次听见。”
“谢实和谢玺两个人都是输不起的。谢实上有兄长,禄王的爵位轮不到他。谢玺就更不必说,燕王不喜欢他是众所周知的事。要是输了,回去更是没下场。但是谢宾没有这个顾虑,他本就是世子,如果输了,就回去继承齐王的爵位,也不算损失。”
“皇位争夺,亲生兄弟都要血流成河,何况只是堂兄弟们?”白瑜问。
不能全力以赴,就只能玉石俱焚。
“这些话,你自己想的?”白启贞眼神越发复杂。
白瑜诧异:“我是不爱念书,也不是个实心的傻子吧?您和我娘都不傻,不能生出我是个傻子吧?”
他在白启贞面前,也不说我姨娘。
“胡言乱语!知道自己念书不好,就是不肯上进!”白启贞哼道。
“反正,我把我的道理说了。我本人占着年纪小的便宜,站在谢九郎身侧。将来若是他真的上去了,我沾光白家也不吃亏。但是如果他输了,我希望赢得也不是谢实。”白瑜岔开话题:“倒不是说我多厌恶他或者有别的心。以我几个月的观察,谢实这人,记仇不记恩。心胸狭隘,不是君子,甚至不是伪君子。”
白启贞叹口气:“便是谢九郎真的成了事,今日他脾性如何,来日他还能一样?位高权重的时候,还能如今日对你?”
白瑜好笑:“我知道,但是我们家躲不开,被迫的已经是这样了。难不成还能再去聊扯谢四郎?”
“知道就好,你也大了。这些年是父亲对你不住。”白启贞叹气,很想拍拍儿子的头,可忽然发现他竟然长高了那么多。
“这话不必说了,只是一样,近来后院里她们有些坐不住。我娘那受了不少委屈。后院里手段多,我有时候是 不好插手的。一根针半匹布,不是颜色不对就是花样错了。我娘身份不好计较,天长日久不知要如何。有时候她又不跟我说。父亲叫身边人留心一些吧。”白瑜道。
白启贞不自知的道:“我叫白平好好看着点,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念书习武。”
“嗯,那儿子回去练剑了。父亲也早些歇着。”白瑜道。
白启贞对他摆手,看着他走出了书房。
自己枯坐了一会,才把白平叫来,嘱咐了一下后院的事:“细心些,要是有什么事,也别直接干预。”
他要是主动去护着宋氏,那更麻烦。
白平心里有数点头:“行,我知道了。”
“这也不是大事,清辉院那边到底是有诰命的,下面人不敢过分了。我明儿好好查问便是了。怎么公爷看着这么不高兴?”白平问。
“我倒不是为这个。”白启贞又叹气:“大郎才来说了一会话,这孩子。虽说年少气盛,说的话也幼稚了些。可却眼光独到。非我这个做爹的偏心,这孩子性子古怪脾气不好,可却有眼光。这一点上,家里孩子哪一个也不如他。只是这样性子的孩子,成事是他,闯祸也是他。将来时位极人臣,还是……叫我如何不担心?”
白启贞的担忧是真实的。
白平的好笑也是很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