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便是老皇帝归西的那一日。
“到时候朝局更换,咱们还有没有机会和时间把下一代扶上去?他们长成又要几年?十几年?父亲过世时候咱们多么艰难。我是万万舍不得孩子们再受那个罪。”
“你说的对。”白启贞点头。
“所以,母亲高瞻远瞩,送他们去宫学,未必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是我们就非得抓住这权势不放,只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不进就是退。退一步,就不知要跌到什么地步去了。大郎是锋芒毕露,可不破不立啊。或许下一代的机会,就在他身上呢?”
“罢罢罢,你倒是看得起他。”白启贞摆手。
“哼哼,一样的孩子,你看看四郎,倒是也会念书,成日里之乎者也。他倒是能说出一句‘智者不恶争’的话来?”
“这倒是,孩子是真不能放在罐子里养着啊。再过一二年的,送瑾儿去外头的书院待几年。”
白瑜回到了明德院,就真的累瘫了。
歪在那都要睡着了,凌霜几个是拉着他去洗漱的。
凌霜一边说了宋家的事,没事了,白瑜是洗完跌到了榻上就睡觉。今日愣是没练剑。
大概是春困夏乏秋无力吧,第二天去了燕王府,什么都没说没做,挨着谢玺先结结实实睡了一觉。
反正燕王府的人也习惯了,这位白大公子就是不拘小节。
所以伺候的人看见他就大剌啦啦躺在他们公子的榻上,挨着他们公子还勾着腰也没说什么。
主要是这个年代吧,男人们抵足而眠也不是个稀罕事。
就是有超出友谊的那种关系,还是不稀奇。哪怕俩人都有妻子呢。
但是你要说公开了什么的,那就比较稀奇了。
临近中午,白瑜终于睡醒了。睁眼就看见谢玺也在睡。
他就近欣赏了一会美男,养伤的美男,脸色有点白,清瘦了一些。但是好像更好看了。
白瑜也没造次,看了一会就下地,深秋已经有点凉意了。
不过他身体一向不错,下地也没觉得有什么。
给谢玺拉好被子慢慢出来,外间丫头迎上来小声问:“白公子,您洗漱吗?”
白瑜点头:“该预备午膳了吧?你们公子也快醒了。”
说话间,里头就有动静了。
如此家常的一日,谢玺都有些恍惚。便是他母亲活着的时候都没这么轻松的时候。
下午两个人挨在一起说话,无非还是朝中的事。谢玺这个伤正合适,反正什么都不参与,养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