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到这里,观察了一下谢玺的神色,却见谢玺好像并没有变色。
“你们两个人如今这样,叫朝中臣子知道了,如何是好?”她口气重了一点。
谢玺轻轻一笑,放下那一口也没喝的茶水:“母后这话,儿子不解。我与勇武侯是如何了?”
太后轻轻蹙眉:“你们年轻,有些亲密也是有的。他是个男子,倒是也不会闹出有孕的事来。只是到底他也是朝中二品的大臣,如今这样,外头知道了怎么说呢?是说他媚上还是说你强逼臣子?怎么听着都不会好听的。”
谢玺依旧笑着,面色倒是没有太大变化:“母后这话,我虽然不懂,但是也听明白了。您是说,我和白瑜有私情?”
“皇帝年轻,身边没有妃妾,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白大郎生的好,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皇帝与他有些什么,这本不算什么。只是到底如今是孝期,勇武侯常常宿在紫宸宫中,与陛下起居如同夫妇,这样总归是不合适的。皇帝还是要注意些。须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谢玺笑出来了:“母后这话,前后有些矛盾。又说与白瑜在一起,不是他媚上就是我强逼,怎么如今母后又说不是稀奇事了?这话,我越发不懂了,母后是想要我怎么做才好呢?”
杨太后也笑了:“你看看,年轻孩子总是不爱听说教。我能怎么样呢?无非是劝皇帝你,收敛些。”
谢玺往后靠了一下:“他宿在紫宸宫这倒是真的,不过与朕起居如夫妇……”
杨太后心里咯噔了一下,明白自己说错了一句话:“不过是些闲话罢了,这你倒是不必在意。只是哀家的意思,皇帝要领会。咱们母子是一荣俱荣,总归我不想看着皇帝你有什么为难事。”
谢玺挑眉,没再接话。只是令起了一个话头:“也是朕太忙,慈安宫如今也不知修葺的如何了。母后可有派人去看看?要是内里喜欢什么样的装饰,也只管与殿中省说就是了。”
说到这里,他又恍然一般:“哦对了,倒是忘记了。谢存正被朕派去南边了。那也无妨,您是太后,就算是如今监正不在,也一样办事。要是办不了,朕亲自下旨。”
“皇帝客气了,那慈安宫如何安顿,都是皇帝的孝心。哀家只管住就是了。”太后轻轻笑了笑,不过眼神倒是有些变化,谢存正是太后的人这一点不是什么秘密。
皇帝这是敲打自己呢?
果然这皇帝不能等闲视之。
“既如此,那就儿子来操心。母后是太后,自然不能有一丝疏忽,免叫天下人笑话朕不孝。”谢玺也只提一句,无畏现在就都说明了。
“怎么会,皇帝是最孝顺不过的。”杨太后这话,也是意有所指。尤其是皇帝之前才见了燕王。
如今京城里私底下说皇帝对燕王不好的可不少啊。
人就这样,皇帝对生父不好,就有人说他是一朝飞天,忘本了。
要是他对生父好,那就该有人说他是不敬先帝,先帝扶持了他,他没良心。
总归就算你是皇帝,也做不到叫天下人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