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闭嘴!我明明也有名师教导,为什么却比不过阿依娜?”长孙凌月依旧大声嘶喊,整个人几近崩溃。
长孙礼实在是没了办法,只能将她敲晕。
长孙凌月软倒在他的怀中,他心里也是挺难受,哑声对彩月道:“去请大夫过来。”
大夫帮长孙凌月处理了手指上的伤,神色却不怎么轻松。
“怎么了?”
“长孙小姐的伤挺严重的,这手指恐怕就算是好了,也没办法再继续抚琴。”
闻言,长孙礼脸上的神色由震惊到惋惜,又有惋惜到无奈,最终,所有情绪全数湮灭。
他轻点了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
长孙凌月睡得并不安宁,眉心始终紧紧皱着,彩月守在一旁,盯着她,也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
直到天亮,长孙凌月才慢慢睁开双眼。
盯着熟悉的床罩,她双眼空洞无神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有了焦距。
长孙礼走进来,声音低沉的说:“彩月,你收拾一下,一会儿陪着凌月去望山寺住一段时间。”
闻言,长孙凌月猛地坐了起来,双眼含恨,死死盯着他:“你是觉得我丢了长孙家族的脸,所以,才会想要将我送走,是不是?”
长孙礼的额角狠狠的跳动两下,说不出的心累。
“凌月,你最近整个人太过尖锐,让你去望山寺住一段时间,并不是嫌弃你,想要将你送走,只是想要你去清修一段时间。”
他不太了解女孩子的心思,起先觉得她跟曲黎虽然不是同辈人,但年龄相仿。
她一直都是家中的唯一女孩,有了曲黎,两人肯定能相处愉悦。
事实上,她们一开始确实相处的挺好,也不知道凌月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尖锐,凡事都要跟曲黎争个高低。
“清修?”长孙凌月不掩讥嘲的笑笑:“真的只是清修吗?”
长孙礼没立即说话。
长孙凌月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看分明是你们所有人都嫌弃我,担心我在皇城,会让你们蒙羞!”
“凌月,你这样说话,真的就太过分了!这个家里,没有人把你当做眼中钉,所有人都在用心守护你。”
“你又想要说教我!”
此时的长孙凌月,就像是钻进了牛角尖。
明明只要她调转方向,就能够看到海阔天空,她却非要往那个犄角旮旯里去硬钻。
长孙礼虽是走的文臣的路子,却并不善于跟长孙凌月交流。
他看着她,眼睛里的光芒逐渐的暗淡下去。
而恰恰是这样的光芒,更像是化作了千万根银针,一股脑的全部都扎进了长孙凌月的心中,让她忍不住的全身泛寒。
“小姐,您别这样。”彩月劝说着她,又泪眼蒙蒙的看向长孙礼:“二公子,您别再逼迫小姐了,小姐这段时间已经够难过的了。”
怕是整个长孙家族,没有一个人再关心小姐。
长孙礼终究将那些说教的话语全数都咽了回去,只哑声道:“你好好照顾凌月!”
长孙凌月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瘫坐在床上。
“小姐,其实奴婢觉得去寒山寺也不是件坏事。”彩月小心翼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