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辘辘,一路向着皇宫疾驰。
昨天皇城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几乎所有百姓都唏嘘不已。
有人觉得大祭司风度翩翩,应该做不出这样有野心的事情。
有人觉得大祭司把持朝政这么多年,就表明了他野心昭彰。
只不过,这件事关乎皇室颜面,自然也就没有人过多议论,生怕会惹祸上身。
经过热闹的街市,百姓忽然一窝蜂的涌向城门。
“发生什么事情了?”曲黎颦眉。
“皇上今天早上下旨,列举了大祭司的所有罪行,并且要暴尸三天。”长孙礼道。
曲黎眯眸。
她猜测小皇帝此举定然是担心大祭司虽然死了,但支持他的那些势力还没有被完全拔除。
若是这三天,无人带走大祭司的尸身,一切也就罢了。
若有人敢前来,他便能顺藤摸瓜。
“皇上似乎成长了很多。”长孙悟感慨。
长孙无极欣慰,含糊不清的道:“甚至不亚于先祖皇帝。”
小皇帝的父亲太过儒雅,仁慈,这才能让大祭司钻了空子,轻易的挑起了皇室与前祭司府的矛盾。
……
长孙凌月回到房间,腿上的伤口又裂开,有血沁出,染红了腿上的白布。
她死死捏着拳头,想着马车一路行驶,却独独没有看到她,百姓有可能会议论她的那些话,胸口起伏不定,脸上的五官也变得狰狞扭曲。
“吱嘎——”
房门打开,她蹙眉抬头看去,瞳孔收紧。
“长孙小姐。”凤奕脸色阴郁。
长孙凌月快速压下心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你怎么会来这里?找我有事?”
“你刚刚跟黎儿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所以呢?”
尽管凤奕现在周身散发出来的那股逼仄的气息让她非常忐忑,但长孙凌月毕竟是长孙家族的女儿,并没有露怯。
她只是一眨不眨,佯装镇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只对曲黎温柔的男人。
“你最好好好想想,你真的是因为彩月的挑拨,才会做出这么多恶毒的事情吗?”凤奕眸光犀利,周身的低气压源源不断的向着长孙凌月席卷而去。
“难道不是吗?”
“彩月如今已经身死,她活着的时候,你可以将一切错处都推到她的身上,她死了,你的心思还是这么的不正,你打算将错处推到谁的身上?黎儿吗?”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凌厉的巴掌,毫不留情的甩在她的脸上。
她羞愤至极,用力攥住双手,“你喜欢堂姑,所以,你才会觉得她处处都好!”
“不是我觉得她处处都好,而是她确实处处都好!如果没有她,你们长孙一族还要被大祭司压着。”
长孙凌月没反驳。
这是事实。
她有时候也佩服曲黎的本事,但还是会觉得她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这样有本事,应该也不会很在意爹跟爷爷他们对她的那份关心。
而她只是一个闺阁女子,她所求,不过是亲人的呵护与宠爱。
为什么她还是要跟她争,跟她抢?
凤奕犀利的目光始终凝在她的脸上,自然没有错过她眼中的那些不甘以及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