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云卿,你跟我是夫妻。”
山行睁开眼睛转头瞪他,“你才不是云卿!”
“好好,那便不是吧。”云卿顺着他的话。
山行更气了,掐着他的肩膀把人拉到水下,“你果然不够坚定,该罚你!”
云卿欲哭无泪,是山行说他不是云卿,他认下这话还成他的错了?
“我是、我是云卿,你唔!”云卿被温水灌得浑身一颤,“不行了,阿行,疼!”
好像有针扎在身上,云卿疼出可怜兮兮的眼泪,“阿行!求你了,真的疼!”
山行摸了摸,见云卿瞬间发白的脸,想到短短一夜胡闹的次数,心知他没说谎,便撤了动作,“那你还勾我?还以为你多耐干呢,这就不行了?”
他嘴上不饶人,伸手脱掉云卿被水浸湿的衣服,把人抱在怀里亲吻后颈。
“硌,阿行。”云卿红着脸扭扭身子。
山行语气不善,“这木桶就这么大。”他把云卿挪到自己左腿上,凑近亲吻对方的耳垂和脸颊。
云卿抱着他的脖子,黏黏糊糊要亲嘴唇,被山行一把推开,“让你亲了吗?”
“没有。”云卿老实摇头。
山行捏他的锁骨掐他的肉,咬牙道:“我不跟你在孩子面前闹,但云骁看不见的地方,你就老实当万重,听见没有?”
“听见了。”云卿与他空闲的右手十指相扣,“阿行,你别生气了,你罚我吧,我都受着。”
山行甩开他的手往下摸。
“疼!”
“都受着?”
云卿忙抱住他的肩膀靠在胸膛上,“等我好了,你别生气嘛。”
山行没吭声,轻轻抚摸云卿的后背和耳垂,在对方的委曲求全中软下语气:“我把气撒出来就不生气了。”
“好!”云卿眼睛一亮,得寸进尺地提要求:“我想亲你,阿行,亲一亲吧。”
山行低头含住他的嘴唇,唇瓣触碰,云卿闭上眼睛,他得偿所愿,眉头却微微皱着,嘴上的伤口蛰得生疼。
“疼吗?”
“有点。”
山行抱着云卿起身,简单擦擦两人的身体,去卧室将他放到床上,“现在还早,你要不再睡会?等吃午饭的时候我叫你。”
“你不困吗?”云卿依言躺下,他确实有些累了。
山行没说话,穿好衣服后走到衣橱前问:“你要穿哪件?”
云卿抬头看了一眼他身上的黑衣,“也穿黑的吧。”
“东施效颦。”山行哼道,将衣服放在衣架上支开,“用熏香吗?这只有茉莉花和玫瑰花汁子,改天我们、哼。”他又开始生气了。
云卿本想说茉莉花,见他气劲上头便闭口不言,蒙上被子偷笑:山行是因为在乎自己才这样的,云骁的性子像他,父子俩都这样,生气都要别别扭扭对自己好。
山行把茉莉花汁子小心倒在衣架下的凹槽里,小炉子里炭火燃起,烤一会衣服就变香。
他随意瞥一眼云卿,见对方蒙着头有些担心,该不会被凶哭了吧?
于是蹑手蹑脚走到床旁,小心掀开被子,“你没事吧?”
被下美人面带泪光,楚楚可怜地抓住他的手,“阿行,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云卿起身抱住他的脖子,“我知道你是因为在意我才这样,可我害怕,怕你哪天就真的恨我,阿行,你气归气,不恨我好不好?”
温热发颤的身体,完完全全嵌在自己怀里,过去无数次,他们都这样拥抱。
山行轻叹一声,“我哪里舍得。”伸手抚摸云卿背后湿发拿在手中烘干,低声道:“你怕也好,一怕就有了顾虑,不许走,在你带云骁去、之前,不许走了。”
“我不走,我就守在你身边,你去哪我去哪。”
山行心下满意,语气继续放缓:“睡会吧,你好之前别勾我了,不要拿身体开玩笑,改天我们去街上买些水仙花,一起做花汁子。就像从前那样,春日踏青、夏日乘凉,秋日登山、冬日偎火取暖。”
“我最喜欢冬天,天冷你身上凉,就爱贴着我。那时候咱们还没成婚呢,你想跟我一起睡,眼睛骨碌碌转好几天。我看得出来你想,故意等你主动提,只要你一开口就行。可你是个胆子大的,半夜趁着我睡着,问都没问就往我床上钻。”
他低头亲了亲云卿的额发,“你什么都不懂,哪知道我忍得多辛苦,我那时做梦都想跟你亲热、你还往我身上贴。”
云卿被说得有些脸红,小声为自己辩解,“我问了!你当时还摸我的脚呢,说我脚凉,要给我暖脚。”
山行哑然,“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或许是你睡迷糊了。”云卿抬头亲亲他的侧脸,笑道:“马上就是冬天了,阿行。”
“是啊,现在都是十月了,马上天就冷了,惠而好我,携手同行。”山行拍了拍云卿的后背,“冬日之后就是春天了,我们就是在春日遇到的。”
“那天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又那么特殊,重要到我永远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