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他阿时,是他们重逢后的第二次,上一次是告诉他,她的身世,这一次,“我没想走。”
他听见那五个字,把她稍微放松了点,不走了几个字像是一剂良药,让他药到病除。
易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拉开与他的距离,跟他解释,“晴晴出车祸,我着急赶了过来。”
她刚刚想给他打,但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她一时之间难以言表,“其实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起床,第一反应就算找她,查她的消息,知道梁晴晴出事的消息,急急忙忙的赶过来,这倒是忘了。
“过去了三四个小时,你也没给我打啊。”像一个赌气的小男孩,嘟嘟囔囔的。
易琳看见他红着的眼睛,就心软,随声音一起,揉碎了她的心。
老让自己以为是她的错,没有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下次给你打成不成?”她也把自己变成一个小孩来哄他。
他的神情缓了缓,“要第一时间。”
她点了点头,“嗯。”
“还有,发生事情第一个要想到我。”
她又点了点头。
“还有,”他拿过易琳手里的水,投进了两米外的垃圾桶,把垃圾桶砸得晃晃地摇了几下,“不许喝他给你的水。”
好霸道哦。
某少很生气,要人哄,只有她哄了才能好。
她犹豫了片刻,“我刚刚喝过了。”
发小朋友脾气的阮少,“那以后不许喝,要喝我去给你买。”
她嗯了声,不想在这里僵持下去,护士站的几位护士盯着他俩看个不停,尤其是盯着阮清时看,他的脸太招人,尤其是他柔声细语跟易琳说话的时候。
她说,“我饿了。”
“我带你去吃饭。”
他拉着她走了几步,又停下,小朋友脾气还没下去,还是要继续哄,“不许跟我离婚。”
他牵她的是左手,无名指上还戴着婚戒,她摸到了,修长顺滑的手,被扣上的一圈诺言。
她道,“好。”
“也不能提离婚两字。”提到那两字,他就烦。
她皱着眉,“提都不能提吗?”
他坚定,“不能。”
提了就是你不要我了,提了就是你想要离开我。
“好,不提。”
易琳想告诉他,还有分开,分手,解除法律关系,想了想,还是不说了,不然他又开始草木皆兵,叫她一一答应。
他像小孩子,得了想要的糖,开开心心的。
走到门口,交警便迎了上来,亮出执照,指了指停在医院大门口的那辆蓝色的阿斯顿马丁“先生,刚刚在景全路段,拍到您超速违规,请跟我们走一趟,接受相关的处理程序。”
从晏城到它的邻城,开车需要一个小时,而阮清时开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不是超速是什么。
这座医院面朝西,四五点的时候,阳光铺面着整坐大门,他打在了阮清时身上,给他渡了一层光,就像五年前,他救她出深渊一样,在她眼里,是身带光明的神,而现在是温暖他的先生。
她的眼角开始红润。
爱是自私的,至少,现在她想自私一回,只要他,别的什么都不管。
阮风去处理了程序,交了罚款,某少带老婆去吃饭了。
“为什么要开那么快,为什么不让阮风开?发生事故怎么办?”
他拉着她进了一饭店,嫌弃的口吻,“他开得像乌龟。”
他急着找到她,阮风开得那么慢,丢了她怎么办?
此时正在远在几公里外,处理违规事宜的阮风:终究是错付了……我只想保证少爷的安全。
她无奈,“以后不准开这么快,会出事的。”
他嘴上答应,“好。”
除了你出事,别的都依你。
吃完饭,回到病房,已经快六点了。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晏城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易了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正在给梁晴晴剥橙子的彭晏浙。
她觉得他很不靠谱。
梁晴晴半躺在病床上,只有手臂被擦伤,已经包扎好,她看向她身后的阮晴时,用眼神疯狂地示意易琳:你俩和好了?
易琳没有理她的眼神,“好好休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梁晴晴:那到底有还是没有?
易琳没有理。
“好好照顾她。”这话是易琳对彭晏浙说的。
“好好照顾她。”这话是阮清时说的,他用眼神警告他,照顾好她,别来烦我老婆。
彭晏浙:“……”
对着易琳应了声嗯。
至于对某少,丢了个眼神过去:心里只有你老婆,你就这样抛弃从小跟你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某少:我不穷,不会跟别人穿一条裤子。
彭少:…….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