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听到程爱国的话，又对上大队长的眼神，手指紧紧掐进手掌心。

“谢知青，你先回去吧。”

谢凝点头，转身走了。

程爱党看着他大哥的脸色，琢磨出东西来。

“大哥，这知青就净给咱们添乱，说了这么一通废话。”

说到后面，程爱党都消声了。

因为程爱国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不是，大哥，这谢知青还真会啊？！那快让她来啊。”

程爱国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神色复杂，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过了一小会，才恢复常态。

“爱党，地里的活计你多看着点。谢知青的话，咱们只当没听到，知道吗？”

程爱党虽然没有什么心眼，但胜在有自知之明，又听程爱国的话。

大哥程爱国都这样说了，程爱党只好应了。

心里却止不住琢磨，这谢知青来头不小。

天刚露出点鱼肚白，程爱国已经步行达到公社门口，今天甜水村的牛车不出动。

程爱国不爱公家的财产，步行了两个小时，从甜水村走到镇上，脚上那双鞋都要磨平磨破了。

程爱国顾不上喝水，顺着墙壁，坐在公社大门旁。

他也顾不得路人的眼光，眯着眼睛打了瞌睡。

昨晚为了组织语言，程爱国一个晚上都没有怎么睡，凌晨三点多就起床洗了把脸。

接着早饭也没吃，心里一直记挂着打水井的事情。

这种事情程爱国当然也可以袖手旁观，但易子而食的事情他小时候是见过不少。

以这些年镇上的粮仓，是无法支撑再一次大规模的救助粮。

就算是有救助粮，也是不够让人安心过冬的。

程爱国来得这么早，把工作人员吓了一跳。

程爱国弓着背：“你好你好，俺是甜水村的，姜领导在吗？”

工作人员是刚来的，还不认识程爱国，看他半边肩膀都被打湿了，还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三张纸巾，让程爱国自个儿擦着。

刚来的后辈，早上都要提前来开门。

把程爱国安顿在待客大厅里，工作人员还给他倒了杯温开水。

“我帮你问问，领导那边还不一定有空。”

工作人员倒水的时候，同个部门的前辈也来了，拉着他大概提点了一下。

“可是，可是，他来等很久！”

“小凯，这是你的第一课。要是领导那边有意见......”

前辈泡了杯茶，语重心长地提点。

“大队长，你还是回去吧。领导这几天估摸着不在。”

“这事对于我们甜水村非常重要，许干部，您看看能不能给我说说看。”

许凯爱莫能助地摇头，程爱国还是坚持在镇上等了半天，还是没有等来领导。

程爱国是坚持要等到领导，在待客打厅等了整整一天，只啃了两个二合面饼子。

喝水就着外面的水龙头喝了好几口，眼睛再困都盯着走动的人。

结果肯定是没有等到领导的，工作人员都忙了一天要下班了，程爱国也不好去阻碍到人家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