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焕仔仔细细地检查人鱼，风风火火的进出治疗室。搜刮大脑里想要的内容，组织了语言和季野说明：“在人类研究动物的报告中，冷血动物有类似人类一般的“发烧”症状，被称作行为性发热。

漫长的岁月里冷血动物和外界各种病原体一刻不停的军备竞赛，当他们受到病原体侵害的时候，他们会去自己平常不去的高温环境，或者以发热的形式，激活自己的免疫系统，简称排毒。

其表现在于重度嗜睡，不寻常的行为，如暴食、暴怒。高温对冷血动物的伤害是致命的，这样不稳定的行为，很难控制一个度，稍有不慎，他们便失去黏液，眼睛凹陷，最终死亡。

鲛人并不能完全等同于冷血动物，我们医学史上没有记载过鲛人案例，在基因序列上和鱼有相符的片段，我只能大致判断他现在的行为两种可能……进化或者死亡。”

嘭——

季野身边的行军床拦腰折断。

“别冲我发脾气。我天天看病救的是人，你又不分条鱼给我研究，我哪知道鱼会咋地。”

季野很快的收回手，再看过来已经重新恢复平静“我不觉得是走向死亡，他的精神海除了没多少精神力，一切正常。”

高焕点头又摇头“我更改了比例用药，能不能退烧不好说，但不会更差。从报告数据上看，细胞更新代谢比以往快了许多，表象正常，骨骼摩擦慢性损伤积累，是长时间战斗且不好好恢复的磨损。

在你之前他很有可能从事劳作或者战斗所致，对一个成长过程的人鱼来说不太好，容易长不高。精神力波动低迷，是进行了大战？不过以他这个年龄怎么会有这样的经历？他所处的生活环境远比我们想象中的复杂，说句实话，我赞成你和他保持点距离。”

季野眼神温和的描摹星停的脸。“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他不会害我的，我心里有数。”

高焕挑了挑眉，从季野的眼底读出了柔和，有些不可思议。一国元帅只凭相处便判定人鱼无害，这对他向来的果断严谨做法来说，是个稀奇事。该不会真给他迷了眼？

想着待会询问其他人：“我稍微听说了，小鱼怎么就和皇妃干起来了？这爱干架的毛病是在你身边待久了惯得？还是人以群分？

我很奇怪，就你杀气腌入味，平日除了我们几个没有其他活物愿意靠近你，他却一反常态一直喜欢在你身边。对靠近你的人他都有莫名有点敌…意。像是骑士守卫，你是救了他上辈子？还是你上辈子是个公主？”

可别想作风不良，老牛吃嫩草。后面半句他没敢说，看他的深情的动作，没准还真有这可能。

季野捏了捏星停的脸蛋，他季野自十六岁起穿军装，刀山里来火海里去，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他怎么不知道高焕的用意。

知道归知道。他还不至于弱到要一条鱼保护。

高焕接着说“精神海这方面我看不到具象，目前等级评定在b级，以往对他的观察只能透过机器勉强判定等级，并不能观察到他的具体样子，你是怎么判定一切正常？”

季野不解地看向高焕，抬手将身上的湿衣服脱去。“你看不到？这些你之前怎么都没说？”

高焕：“废话，我能看见我还多此一举问作甚，人和动物的区别是会用工具，机器分析自然加入我诊断的依据。而且给他简单缝合就挥爪杀人要我命，我哪敢。你看现在如此乖巧，要不借此机会，让我多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