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了匹最近的,迈腿跨上了马背,随后拉紧缰绳夹紧马腹,往远处疾去。
过程中没有一点犹豫。
她不知道萧染将她囚禁的地方是何处,但依第一日在屋内看见的悬崖,她可以断定出这里并不在京城内。
悬崖下没有分散的住所,而是一条蜿蜒绵亘的小河,所以这边的地势应该和石净寺那边差不多,骑马也能下山。
慕娇刚走,远处就走来一道黑色的身影。
他静静地看着慕娇决绝的背影,神情淡淡,分明是看不出喜怒,但微微抿着的嘴唇,无声宣告着暴风雨的来临。
身后跟着的白芜低垂着头不敢说话,呼吸声都尽量控制得极轻。
她以为萧染会发怒,会立刻上去将即将要离去的慕娇抓回来,却没想到,他竟然眼睁睁地看着慕娇离去,没有其他的举动。
这让白芜很是疑惑,但她不敢问。
良久,萧染才将视线收回,定在那扇被打得极开的大门上,嗓音极轻:“她的伤口真的未处理好吗?”
白芜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萧染的背影,愣了一会,又迅速低下头,摇头回答:“今日午后,属下又过去给慕小姐上了一遍药,当时伤口已经凝血了,没有感染的迹象。”
萧染的眸子闪了闪,最后只是说了句:“那便好。”
他吹了声口哨,远处跑来一匹银色的骏马,他上了马背,撇过头,淡声叮嘱:“落寒衣的药粉药力极强,对身体无害,但会陷入长久的睡眠,你试着研发一下解药,倘若不行,便等我回来。”
白芜一惊,连忙道:“是,主子。”
等萧染的背影远去,白芜的呼吸声才敢变大。
她以为慕小姐都这般忤逆他了,不顾一切都要离去,主子知晓后定然会勃然大怒!
却没想到他守了一晚,终于等到了慕小姐行动,却没有出手阻拦,而是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甚至还担忧她的手是否无恙。
原以为主子已经放弃了,却没想主子离去时,竟说了说“等我回来”。
他岂会医术?回来有何用?真正有用的是他带回来的那人。
主子仍不愿放慕小姐离去。
...
夜风很冷,但萧染却好像感受不到了,顺着慕娇远处的方向疾去,在他设立的暗哨处停下,立刻就有一个侍卫上前禀告:“将军,慕小姐离去的方向是右边。”
萧染颔首表示回应,随后一扯缰绳,往右边而去。
慕娇,我倒要看看,你为了离开我,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在慕娇手受伤后,白芜就将这件事如实禀告给了萧染,慕娇以为他会像上次她饿晕过去那样,对此不理不睬。
可慕娇怎么也不会知道,萧染在处理好手中的事务后,第一时间就回了这里,却在他想进去的前一秒停下了脚步。
他不敢进去,他怕自己又忍不住伤害慕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