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站在东屋窗前说了两句什么,不久,魏方氏便匆匆拉开门往院门这边望,瞧见当真是姜岚来了后,忙不迭的就跑了过来,魏东紧随其后。
“姑娘,是不是有什么新线索了?能找到玲儿了对不对?”
“现在还在摸排筛查中,还需要花一些时间才能找到更有利的佐证来分析案情,所以我又来了,想看看魏玲儿的房间,然后跟大娘你们仔细聊一聊,回去后好做参考。”姜岚笑着解释。
明明是个英姿飒飒的人,但一笑就让人觉得整张脸都软软的,透着一股子无法忽视的亲切味道。
魏方氏听着这番话,虽觉得有些曲折,但魏玲儿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如今能有法子找,有人愿意找,她就感天谢地。
于是当即说:“好好好,姑娘你只管查,我们指定配合!”
说着便将门打开,请姜岚进去。
一旁余珠见状,老老实实走到水缸边,将碗碟捧起来往厨房收,看样子是打算洗碗打扫,神色没有任何异常,仍是那么喏喏的,连喘气都透着一股子小心翼翼的味道。
姜岚没多看她,请魏方氏将魏玲儿的房门再次打开,然后在魏方氏和魏东的注视下进了房间,一面环视四周,一面回忆着周夫人以及周家那两名婆子说的话。
渐渐的,魏玲儿失踪当天的画面在脑中勾勒完成。
因为头一天刚刚下过雨,当天天色昏暗,为了能将妆面画得更精致,所以婆子们点了灯,放在铜镜两侧,又将后窗给打开,让屋子显得没那么逼仄。
床头的柜子并不大,所以前窗下的桌子被用来临时放置饰物和胭脂水粉,而喜服则整整齐齐叠在床上。
在窄床和前窗中间并不宽敞的空间里,两名婆子一左一右的围着魏玲儿,余珠已经没地方落脚,只能在后面打下手,帮她们递东西,收东西……
依照两名婆子所说,因为魏方氏安排余珠来帮忙,所以,即便其实用不上她,她也一直留在房间里自己找事情做着,跟个丫鬟一样老实乖巧,等梳妆完她们回头一看,那桌子上样样东西都跟没动过之前一样收得整整齐齐。
这说明……余珠是个极为细心的人。
姜岚看了一圈下来,又将柜子、箱子都打开看了看,确定无法藏人后,便回到了床前。
床是靠墙放的,小小一张,没有床幔和脚踏,只是一张极为普通的木板床,大约和椅子一样高,女童也能比较方便的上下。
她倾身下去,将床尾和外侧仔仔细细看过——上面磨损的痕迹深浅交错,但从痕迹的光滑程度来看,都不是一个月之前才刚刚弄上去的。
她于是又蹲下身去几乎趴在地上,伸手往床底深处探。
发现从床板到地面之间不过两只手的长度,且地面触感阴湿,并不光滑,攒着厚厚的灰尘,用手轻轻一捻就能捻到不少颗粒状的灰土,说明近期床下没有被打扫过,也没有与任何东西产生过比较严重的摩擦。
——假设歹徒先将魏玲儿迷晕,再把她藏在床底下,那就要在她无意识的情况下,用力将她往里推,地面的灰尘必定会被带走很多,有明显摩擦的痕迹,而且床下不似外面,一个月时间内不可能堆积太多的灰尘。
所以,魏玲儿不是被藏在床下。
姜岚起身,拍了拍手掌上湿漉漉的灰土,秀眉微颦,再度环视四周,最终,目光还是定格在了后窗上。
魏玲儿的房间就这么大,也只有床下还能藏人,如果不是床下,那就多半没在房间里,所以,她暂且放下木材上没有踩踏痕迹的前提,走到了后窗前。
窗户下面依旧堆放着很多木材,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