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岚顿时神色一振,“那这些人现在还愿意出面作证吗?因为明面上刘家和郭家是没有什么仇怨的,所以我们也觉得得先证明贺敬之有意对郭家动手,而刘大人事后发现端倪,贺敬之才又暗害刘大人!若是他们愿意出面,再加上周伯的证词,想来足以定案了!”
“我会尝试去联络,这几位都是忠义之士,虽然身在朝中有时候身不由己,经历了父亲与刘大人的事情后,也更小心谨慎不敢冒头,但正因此,他们也一直没被贺敬之盯上,手中恐怕还有一些别的证据,若是加以游说,应当有人是愿意出面的,即便不能,应当也可以将手中的证据提供,特别是已经不在朝中的那两位。”
丁子昂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既然主动开口提起,便已经是有些许成算的。
姜岚听得连连点头,还未来得及道谢,便听他又说:“至于周伯,姑娘有什么想问的这会儿就可以先问问,往后若是分头行事需要自己来再问些什么,姑娘也大可自己过来。”
“丁大人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说别的了,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尽全力去办,也不算辜负苏锦歌的信任与大人的帮忙!”
姜岚说着就站起身敬了丁子昂一杯。
随后问周伯:“您从前一直跟着贺敬之?”
“我本是贺敬之的长随,五年前离开贺府。”周伯开口,声音透着几分嘶哑,且冷酷异常。
姜岚有些诧异,看向丁子昂。
丁子昂只是笑了笑,“周伯也是被贺敬之坑害之人,且还害得不浅,原本贺敬之给周伯灌了毒药才将他丢弃,我那时候恰好入京将其救治,只是虽捡回了一条命,嗓子却被毒坏了。”
“原来是这样……”
姜岚听得一叹,忽而又问:“可贺家没有发现大人将周伯救了吗?按说,这样贴身得心腹被废弃,应该是会处理得更妥当仔细的。”
怎么……这么大个人被丁子昂带走了,贺家的人都没发现?最后反而被丁子昂要挟?
丁子昂知道她在疑什么,一边为自己倒酒,一边语气轻松的说:
“当时我还是个无名小卒,入京不过是为了探望父亲的一名故人,所以贺家这些年来也未曾查到我那时候的行踪,后来我故意设计让贺知章留意到我,顺利借贺家的力入了仕在长安县任职,便又命人将周伯安排在这酒楼中,贺家的人虽盯着我,却也联想不到这么多,自然是发现不了的。”
如此……倒是也合理。
就算贺家的人再怎么仔细,可那时候他们都还不认识丁子昂,又怎会提前防备什么?
姜岚缓缓道:“这么看来一切倒都是机缘巧合了。”
捋清楚这些后,她便接着问了周伯一些关于贺家的事情。
这些事情中,有些是韩奕已经查出的,有些是她从文书中发现的,但他们只是查出了个大致的因果,周伯却能将各中细节都一一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