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大怒。
胯下马儿似乎被这怒火惊扰,躁动不安呲着气,踢了踢马蹄。
“流云,还不投降?”
云茵散漫的声音再度传来,透着十足的轻视。
流云只觉得自己的脸皮被她摁在地上摩擦!
但他怎么可能投降?
便是已经在想着回国后如何与女王交代,如何应付那些自诩正派的奸佞,面上却反而镇定下来,仿佛胜券在握般说:
“萧若云,你不过占了几分便宜,何必如此嚣张?待我南诏女王接到我的书信,必定会送调遣军士和粮草辎重来接应,到时候,你可别哭着求饶!”
“南诏女王?”
姜岚故作诧异,仿佛听见什么笑话般:“怎么,你们南诏女王已经把你当弃子了,你竟还不知情?”
流云面色微变。
“流云啊流云,枉你一向自恃聪明眼高于顶,却竟然连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角色都不明白,竟然还敢妄想让你们南诏女王为了你而得罪整个南诏国?”
“你什么意思?”流云终于忍不住问。
“字面意思。”
姜岚说完便下令收兵。
流云与南诏女王的关系的确有些特殊,她虽不知流云对南诏女王有几分忠心,但却清楚流云是不会轻易背叛南诏女王的。
而南诏女王,也未必轻易会放弃流云。
所以她与其多说,不如点到即止,留下一个仿佛等着看流云笑话的背影便足矣让流云心生猜忌。
再之后……便看鹤鸣和白筝的了。
这一战镇南军只伤了三十余先锋军,且当中大多还是轻伤,却缴获十头大象,俘虏三万南诏精兵。
堪称一绝。
城中百姓听闻捷报后,纷纷拿出下午才编制好的花环,涌入御城街迎接他们的英雄!
*
“郡主,城中细作的户籍文书都已经核查清楚,郡守已经派人将那些细作监视起来放回家中,至于贺家安插的人则大部分都是死士,只强留下三人,属下审讯后发现他们与那些南诏奸细有些相同之处,是土生土长的南疆人。”
当天夜里,姜岚正在探望还昏迷不醒的镇南王,便听鹤鸣前来禀报。
“他们开口了吗?”姜岚问。
“十分嘴硬,夜非正在用刑,倒是府中那两个,今日下午果然去通风报信,且还分别去了两个据点,已随其他人一并被清缴,这是他们要传递出去的消息。”
鹤鸣说着将两封用南诏文写的密信取出。
姜岚看完心中所写后笑了笑,“过了今晚,那些人若还不肯开口就不必留了。”
这两封信的主要内容相差无几,皆是说她已经回府,还察觉城中细作与贺家有关云云……
但要送与的对象却不同。
一封是送去京城给贺敬之的,一封,则是送去南诏给南诏女王。
“郡主不是说一定要有足够证据坐实贺敬之与南诏有关吗?若是他们不开口,又如何取得更多证词?且,我们也无法知道他们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因着姜岚突然改变了命令,鹤鸣忍不住发问。
“我在乎的并不是有多少证据,而是有没有能让我做文章的东西。”
对于南诏,她现在已经有八成把握钳制,对于朝中,只要这些东西落入韩奕和丁子昂手中,他们便一定会死咬住贺敬之不放。
姜岚将密信重新封好,想了想,又提笔快速写了一封信交给鹤鸣,“立刻让人送去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