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剑拔弩张,唯独曹御史、韩奕等人不慌不忙。
曹御史看着贺知舟被秦将军放开后,愤愤不平的掸了掸衣领,却还是将手中那信纸握得死死的,笑了笑说:“无妨,即便毁了这一封信,我手中也还有其他证物。”
贺知舟神色一僵,顿时对曹御史怒目而视。
曹御史毫不在意,对着皇帝一拜,接着说:“陛下,有这些书信,足以证明当年贺敬之虽表面辅佐您,实际上却与齐王勾结,他为了助齐王夺位,才将大军粮饷克扣,朝中追查户部贪墨所得时,贺敬之正是刑部尚书,那案子查到最后,只说涉案官员太多,无法细细追究,可实际上,贺敬之早已将大量的粮饷暗中转移,留作齐王谋逆之用!”
“简直岂有此理!曹公,你所言当真都有证据?”皇帝怒气勃勃。
“自是有,刘升大人正是因为已经查到了证据,所以才反被贺敬之诬陷!所幸,当年贺敬之虽将刑部户部大部分人都买通,却还是有忠义之士,暗中将刘升大人所查出的证据保留,一直到今日,终于得以呈给陛下。”
“快让朕看看!若当真如此,即便将贺敬之五马分尸也不为过!”
曹御史这才终于将手中证据交给内监转呈。
那内监还不忘走到贺知舟跟前去,笑眯眯的望着贺知舟。
贺知舟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阉人撕了,然而,众目睽睽之下,武将就在身旁,他再气恼,也只得将手中那被握得不成型的信交了出去。
见皇帝将手上的东西看得差不多了,曹御史又说:
“陛下,除了此事,臣还有证据能证明贺敬之与南诏勾结,意图不轨,且……不管是暗害郭将军和刘升大人这等忠臣良将,还是一步步在朝中独揽大权,都是为了南诏部署!”
皇帝光是看着贺敬之和齐王的往来书信便已经气得血往脑门子上涌,听见曹御史这话后更是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足足缓了几息后,才沉声问:“曹公所言当真?”
他虽然不满贺敬之贪权,但朝中上下,最好用的人,他以为最懂他的人,还是贺敬之……
当初定下在南疆安排人手对付镇南王府的计划,便是贺敬之看出他想要收回兵权后提议的,他也觉得十分不错,更放手让贺敬之去部署……
可若是,若是贺敬之当真与南诏人勾结,当真是如传言所说……那他岂不是自己引狼入室!
镇南王虽然有些倨傲,他也时常觉得鞭长莫及,无法断定其是否忠心耿耿,更因为手中没有兵权而感到不够硬气。
可好歹人家祖祖辈辈坚守了南疆百年,他也从未想过要镇南王的命,只不过是想设法让镇南王将兵权交出来罢了!
若贺敬之藏有私心,借此机会暗害镇南王的话……
“证据确凿,或许……陛下还不知晓,此前镇南郡主曾遭到伏击,下落不明,而南诏人在事发后,竟然给贺府递了密信,说未曾找到镇南郡主的尸身,怀疑其并没有死。”
曹御史说着,将手中密信也交了出去。
此言未落,场中已经传来低低的惊呼声。
武将们更是纷纷追问是否当真。
还有人问那现在呢?镇南郡主如何了?
镇南王此前受了重伤,又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