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忍不住抱怨一句。

洛君珩无奈的摇摇头：“这不是人之常情吗，他们养了顾锦兮这么多年，舍不得才是正常的，如果他们为了你，就立刻将顾锦兮赶出去，那样的家，我还不愿你回去。”

洛桑没说话，默不作声的抽着烟，等一支烟快抽完时，她突然道：“父亲，你当初为什么要收养我？不怕洛洛不开心吗？”

触及往事，一下子，很多思绪涌上心头，洛君珩笑容里带着慈祥：“我问过洛洛，她很愿意，也很开心你成为她的姐姐，此外，更多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你的眼神吧。”

洛桑不解。

洛君珩解释道：“刚见到你时，你的眼神一片死寂，我无法想象一个八岁的孩子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样的眼神，你对周围的一切都抱着敌意，除了洛洛，没有一个人能靠近你。”

洛桑挑眉：“就因为这个？”

洛君珩笑笑：“差不多，我收养你也是有私心的，洛洛的身体，性格都不支持她继承洛家，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种狠劲，我觉得你能带领洛家走的更远，就收养了你，让你成为洛家大小姐。”

洛桑掐灭烟头，扔进垃圾桶，幽幽道：“这种话，父亲十年前就和我说过了。”

洛君珩默默的将皮球踢了回去：“这个问题，你十年前不也问过吗？“

洛桑玩味一笑：“这么多年来，父亲还是那样，为老不尊。”

洛君珩吹胡子瞪眼：“我再为老不尊，都是你爸，对你爸尊敬点。”

洛桑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敷衍道：“知道了，老头子。”

洛君珩：“……”

……

雨停了，风还在刮着，顾锦兮摇摇欲坠，几乎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她不知道她跪了多久，像是有一个世纪这么长。

脸色通红，她发烧了。

双腿已经痛到没有知觉。

顾锦兮扯了扯嘴角：“洛桑，我现在终于理解到了你当时的痛苦了。”

她不过是在寒风中跪了几个小时，就已经坚持不住了，而洛桑却是八年里跪的次数都数不清了。

她当时还这么小，不仅是下跪，她还遭受着殴打，谩骂。

这么看，她这一条微不足道的小命真的不够赔偿的。

恐怕在地狱里滚个十几个来回才能偿还干净了。

“洛桑。”

她叫着她的名字，喃喃自语：“对不起……”

下一秒，她再是承受不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