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兮摇摇头：“妈妈，我有罪，跪着，我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蓝芫不解，罪，什么罪？

顾锦兮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给了顾承川。

顾承川看过，瞳孔骤缩，震惊的看向洛桑。

洛桑嘲笑：“你们一个两个都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

顾承川犹豫几秒，没说话，深邃的眸子看向顾锦兮，带着审视。

顾锦恩好奇：“爸，这上面写了什么，给我也看看呗！”

顾承川没理他。

顾锦兮深吸一口气，轻声开口，讲诉着她们一家人的罪孽：“爸妈，对不起，19年前，是我妈妈故意换了两家的孩子，从来不是抱错孩子，我爸妈对桑桑很不好，桑桑受到了很多苦。是我的错，真的，对不起。”

眼泪慢慢流了出来，先前做好的心理建设此刻全然崩塌，只有无尽的内疚与痛苦。

一室寂静，顾锦恩敛去了笑容，桃花眼布满震惊，还有心疼，看看洛桑，又看看顾锦兮。

蓝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从顾承川手里抢过纸，仔细的看着。

她捂着嘴巴，眼泪肆意流淌，冲到洛桑身边，紧紧抱着她，哽咽道：“宝宝。”

一不注意又被抱个满怀的洛桑很无语，一根手指戳开蓝芫，冷漠道：“你丈夫在哪里。”

言外之意，抱他，别抱我。

被女儿拒绝的蓝芫更伤心，转身寻求老公的安慰。

顾锦兮敛眸：“我知道，我说再多，都不能抵消桑桑所受的痛苦，更不能抵消爸妈和桑桑缺少的19年的感情与陪伴，我会离开顾家，这些年的钱，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还上。”

顾承川心里有些悲痛，锦兮是他看着长大的，尽管在知道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后，他还是很疼她。

可是没想过他们和桑桑分离都是因为锦兮的母亲。

他沉声道：“锦兮，父母的罪孽不该由孩子来承担，你没有错……”

顾锦兮嘶声打断他：“不，我有错，我妈妈是为了我，我父亲是个重男轻女的人，我妈妈是为了我，才换孩子的。”

声音小了下去，哽咽着：“都是因为我，是我造成了这一切，是我的错。”

重男轻女，桑桑幼时过的该有多苦。

桑桑对他们的疏远，对锦兮的仇视，一切都说的通了。

他们将锦兮放在掌心里宠时，桑桑遭受的是无视，谩骂，更狠一点是虐待。

顾锦辞感受到了深深的痛恨，他想把顾锦兮的父母全都从墓里拉出来，在折磨一顿。

更多的是懊悔和自责，他们为什么没有早点找到桑桑，让桑桑收到了这么多痛苦。

收获五双自责，心疼，担忧眼神的洛桑：“……”

倒也不至于这么看着我。

顾承川叹了一口气：“锦兮，钱你也不用还了，你走吧。”

于情于理，他们都不能再留下锦兮了。

在意料之内，顾锦兮眉眼含笑，缓缓的对他们磕了一个头：“爸妈，感谢你们这些年的养育之恩，还有各位哥哥们，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