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静在岭南尊者面前跪倒,满脸愧疚地说。
岭南尊者未置可否地轻哼一声。
竹青心中陡然一惊,这时才想起刚才只顾着自己急于脱身,竟然忘记安排好公仪静的退路。
他腆着脸上前对岭南尊者抱拳说:“尊者掌门,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请尊者掌门赏脸答应。”
岭南尊者心知竹青定是来为公仪静说情,心里暗赞他人虽小,江湖经验却是老道。
竹青刚才没有当众开释公仪静,算是替岭南尊者保住了脸面。现在转脸来求他又给足他脸面,岭南尊者心里想不佩服竹青都不行。
岭南尊者故作惊讶地说:“竹少侠有事尽管吩咐就是,还说什么请字。”
竹青指着伏在地上的公仪静,含笑说:“在下请尊者掌门给在下一个薄面,宽宥过公仪姑娘。”
“掌门,公仪静本无什么过错,请掌门宽恕她才是。”岭南隐者不失时机的上前抱拳说。
岭南尊者故作沉吟,片刻,含笑抱拳对竹青说:“竹少侠既然开口,本尊岂有不答应之理。”
竹青忙开心地抱拳说:“谢尊者掌门成全。”
岭南尊者板起脸对公仪静说:“静儿,还不快谢过竹少侠大恩。”
公仪静忙起身对竹青抱拳说:“谢总教习为属下请求。”
竹青摆手说:“尊者掌门宅心仁厚,是在下在此多饶舌。”
岭南尊者哈哈大笑,一指远处那片黑色建筑群,抱拳说:“竹少侠,本尊陪你去里面说话如何?”
竹青忙抱拳说:“在下有公事在身,不能在此久留。”
岭南尊者笑着点头说:“竹少侠,改日一定要来本尊这里小住几日,本尊陪你在周边转转。”
“一定,一定。”竹青嘴里答应着岭南尊者的话,转身又对岭南隐者抱拳说:“师尊,我公事在身,改日再来听师尊教诲。”
岭南隐者忙笑着说:“少侠说哪里话,老夫实不敢当。”
竹青再抱拳对场中众人大声笑着说:“众位,在下告辞,告辞。”
岭南尊者忙躬身抱拳,高声说:“恭送竹少侠!”
“恭送竹少侠,恭送竹少侠,恭送竹少侠!”
丁仆押着宗政杰走在前面,竹青领着明察司众人跟在后面,他们走出有十多丈远,身后还有恭送的高呼声传来。
这个季节的岭南,天黑的再晚,现在也已经擦黑。
一只黑羽毛红眼睛的鸽子,在薄暮的天空一阵盘旋,扑楞楞落在一处小院的屋脊上,片刻,再一展翅,直接飞进了鸽舍。
一只似乎等待很久的手伸过来,轻快的捉住它,从它脚环处抽出一圈纸,转手把鸽舍门关上。
远处,树木遮盖下有几间上房。
神羊派正新堂堂主迟先手在房门口,心神不宁的在来回踱步。
他三十多岁,黑黑的脸膛,生两条狮子眉,一双豹子眼,鼻梁稍稍有点塌,嘴生的却是不小。总体看,人长得不算出众倒是精神。
迟先手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停下脚步,脸上有了笑意。
“堂主,消息到了。”
迟先手接过属下递过来的小纸圈,转身进入屋内。
他这一进屋,又要生出许多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