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翠执拗地一转身,让过史可染,不经意间左手一挥,一道白光划向史可染的喉头。
捧琴白衣少年几乎在同时,双手一扬,琴飞上半空。
他左手一晃,手上已多出把寒光凛冽的刀。
白衣少年一进身,刀芒闪动,直插扭脸看依翠的黄文章胸口。
侍女小胭“嘤”的一声惊恐尖呼,人扑倒,落在两名穿绿官服人的背后地上。
卢鹤翎起先见依翠挥左手并没在意,看见有白光闪现时心里还在疑惑。当他再见到白衣少年抛琴,手里多出把刀时,这才回过神来。
他身形一掠到了忠王身边,出鞘的长剑震颤着指向前方,嘴里同时大喊:“王爷小心。”
卢鹤翎的喊声刚落,史可染手捂着脖子已经倒下,黄文章也瞪起了死鱼样的眼睛。
大厅里一乱,桌倒椅翻声里杂夹着呼嚎声。
依翠见自己得手,身子往后一飘,已到窗口,纵身一跳,没入在窗外黑暗中。
白衣少年手一抬,往边上一闪,一彪热血自黄文章胸腔里喷出。
他身形往后一蹿,人也消失在漆黑的窗外。
卢鹤翎见两个凶手瞬间相继得手,又刹那间相继在他眼前消失,急急地对甲胄武士大喊:“你们保护好王爷。”
白影闪动,卢鹤翎也消失在窗外。
四个甲胄武士手上横刀同时出鞘,瞪起八只惊恐的双眼,团团围住忠王。
张仁臣挡在忠王面前,大喊:“王爷快走!”
忠王表现得还算镇定,指着喀什尔说:“你们不要管本王,都快去保护特使大人。”
喀什尔在黄文章倒地时,人已闪到一边,此时正狐疑地在看扑倒在地,浑身乱颤的小胭,听见忠王喊他才回过神。
他扭脸笑着说:“王爷你先走,后面留给小臣。”
“王爷快走!”张仁臣惶恐地再次催促。
忠王镇静地一抖身上长衣,随着甲胄武士走向楼梯口。
三名穿绿官服的人,抱头跑过忠王身边,惶恐地奔向楼梯口。
“怎么回事?”
楼梯口,冲上来的四名甲胄武士,让过三个抱头鼠窜的绿衣官员,迎上来急切地问。
“保护王爷快走?”张仁臣用同样急切的语气大喊。
栗宁在楼下听到楼上有异常响动,急急地说:“出事了。”
她说话间伸手抓起竹杖,纵身跃上桌子,在众食客恐怖的叫喊声里,人已到了楼梯口,正遇上从上面冲下来的甲胄武士。
“怎么回事?”栗宁冲甲胄武士大声问。
“滚开!”
甲胄武士暴吼着撞开挡道的栗宁,裹挟着忠王奔向酒楼大门。
李通见厅堂大乱,领人往里一冲,遇上往外冲的甲胄武士,酒楼门口一时被挤得水泄不通,乱成一团。
喀什尔见忠王在甲胄武士护卫下已经跑下楼梯,心里也是稍稍一宽。
他谨慎地看一眼楼上见就剩下他自己,开始慢慢退向楼梯口。
喀什尔退到楼梯口,正准备纵身跃下,忽然听见倒在地上的小胭,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嚎。
小胭在地上痛苦的蠕动,试图要爬起来,可几次努力都没成功。
“姑娘,你怎么样?”
喀什尔快步跑过去,弯腰关切地问。
小胭身子猛地一震,人陡地坐起,脸上露着得意的冷笑,左手的刀已然刺向喀什尔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