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鹤翎脸一红,有点尴尬地说:“不知道。我追凶手离开时,他在楼上和忠王在一起,边上还有四个忠王府甲胄武士在护卫,想着他现在应该跟忠王在一起,或许现在就在忠王府里。”
“他不可能跟忠王在一起,更不可能在忠王府?”栗宁再次插嘴,用肯定的语气说。
“你怎么知道?”卢鹤翎用不友好的眼神看着她,冷冷地问。
栗宁:“我到楼上的时候,忠王已经被甲胄武士护卫到酒楼门口,喀什尔当时还在楼上。”
“你当时既然在场,怎么不想办法保护他?”
卢鹤翎看着栗宁,用语气严厉地诘问道。
“我还没说话,他已经跳下楼。”栗宁争辩道。
卢鹤翎:“就是说你现在也不能肯定,那个喀什尔不是跟忠王在一起。”
栗宁一时语塞,她确实无法肯定喀什尔的行踪去向,也不能确定喀什尔就不在忠王府。
竹青看着栗宁问:“你在楼上看没看见,尸身上有血手印?”
“没有。”栗宁想了想肯定地说。
竹青沉思一会,看着栗宁问。“喀什尔会不会跟他在一起?”
栗宁摇头说:“我上楼的时候他还在楼下,不清楚他有没有拦住喀什尔。”
竹青叹气说:“但愿喀什尔能跟他在一起。”
卢鹤翎狐疑地看着竹青和栗宁,不清楚他们嘴里说的那个他,又会是什么人。
此时,卢鹤翎在心里暗暗的祷告,喀什尔能跟忠王在一起就好了。
竹青起身说:“天已经亮了,都去吃点东西,回头一起去殓尸房,看看能不能在那几具尸体上,找到点有用的线索。”
安远门。
城楼上的翘檐飞角,刚沾上第一抹晨曦。
守门的兵丁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懒散的去开城门。
城门尚未完全打开,一辆马车已经急躁地冲进幽暗的城门洞,不是兵丁机敏躲闪的快,非被马车撞倒不可。
“急着奔丧啊!”
马车在兵丁的呵骂声里,跑出了城门洞,留下一串急促的蹄声,回荡在清晨空旷的街道上。
殓尸房里亮着灯,看着还是很昏暗,给人种莫名的凉意。
一溜放着六男一女七具尸体,他们灰暗的脸上,尚留着死前或惊愕或茫然的表情。
卢鹤翎冷眼看着竹青在查验死者的伤口,也想看看他究竟能在这些死人身上,还能看出什么名堂,或者说找出什么线索。
竹青直起腰看着卢鹤翎问:“你都查看过。”
卢鹤翎指着史少卿和黄侍郎的尸身说:“这两个没看过,其他的都看过。”
竹青:“其他的尸身送来时,区捕头再没留下别的东西?”
卢鹤翎不明就里地看着他,摇摇头。
竹青见他摇头,脸上表情似乎有点失落。
卢鹤翎赶紧说:“总捕房捕快是跟李通做的交割,事后我问过李通,他们确实是只送来尸首,再没交割其它东西。”
竹青笑着摆手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随口一问,你也来看看这两个尸身。”
卢鹤翎不再理会他的话,而是过去查验史少卿和黄侍郎的尸身,片刻,他直起身,定定地看着竹青等着他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