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一紫从卢鹤翎的话里听出,他也想探听丁四五这几天的行踪。
“丁四五确实是受你们总教习差遣,去辽东方向接我,这点我跟你们总教习已经证实过不会有假。”甘一紫顺着卢鹤翎的意思说。
卢鹤翎摆手说:“卢某并不怀疑这点,只是丁四五他回来不去明察司交差,而是一个人跑到无醉不归去喝酒,这点在情理上有点说不过去。”
甘一紫此时已经不再怀疑丁四五,而是开始怀疑卢鹤翎的动机。
卢鹤翎怎么就那么巧,在无醉不归不仅遇上了丁四五,还恰巧又看见张仁臣出现在那里。
要说巧,这才是真的巧,巧的跟在说书一样,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甘一紫想到这些手心里冒出一层冷汗,在心里又暗自审视起卢鹤翎来。
卢鹤翎见甘一紫在平静的看着他,心里也在不自觉的翻腾着。
其实,他过来跟甘一紫说这些,不外乎是两个目的,一是表现他能明察秋毫,二是暗指竹青碌碌无为。
卢鹤翎要是知道他刚才所说的一切,使他自己成了被怀疑的对象,怕是连肠子都要悔青。
沉寂片刻。
甘一紫含笑问:“卢堂主要说的就这些?”
卢鹤翎听出甘一紫话中有逐客的意思,心里自然是不高兴。
他纠结地坐着,想着要不要把在九霄楼发现姬涵会武功,刑部侍郎赵简很可能就是她杀的,这件事告诉甘一紫。
甘一紫见卢鹤翎似乎没听懂他话中的意思,又含笑说:“卢堂主还有事尽管直说就是。”
卢鹤翎不自然的笑着说:“卢某确定还有一件事要禀报总捕头。”
甘一紫微笑点头,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卢鹤翎不自觉清了下嗓子说:“杀死刑部侍郎赵简的凶手,卢某已经查到。”
甘一紫平静地看着他,心里却是吃惊非常。
卢鹤翎见甘一紫面色平静,心里有点后悔把这件事告诉他。
“凶手是谁?”甘一紫见卢鹤邻迟迟不说话,平静的轻声问。
卢鹤翎见甘一紫终于撑不住问他,心里陡地一喜,轻快地说:“那天杀赵侍郎的凶手就在现场,可惜我们都没识破她。”
甘一紫被他一提醒,也猛然想起那天在赵侍郎书房里,昊凡当时分析脚印的那番话。
他在心里暗自责怪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往深处想。
卢鹤翎见甘一紫没有问凶手是谁,猜想甘一紫定是已猜出了凶手是谁。
“告辞。”
卢鹤翎嘴里轻快地说着,双手象征性一抱拳,没等甘一紫有所表示已经转身离开。
甘一紫身子刚站起,又坐下,目送卢鹤翎走出大厅。
他双眉一下子拧成一股麻绳状,又品味起卢鹤翎刚才说的话。
丁四五刚一露面就被多方人盯上,难道忠王府的人,卢鹤翎都一直在查找丁四五的行踪?
这个念头刚在甘一紫心里冒出,他掌心就已经变得冷汗淋漓。
甘一紫再想到冯文卿和钟离,也偏巧出现在无醉不归时,不禁又打了一个寒战。
明天是朝会日,不出意外的话,他和竹青都将同时被弹劾,这已经是一件板上钉的事。
甘一紫想到这些,心里更是堵的不行,乱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