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中黑棋彻底失去了优势,面临着全盘皆输的危局。
他无奈地摇着头,伸手提起刚落下的白子,眼睛看着棋钵抓起一枚黑子,轻快地落在刚才白子的点位上。
盘中局势豁然开朗,黑棋因为这一子落下满盘皆活,白棋已然是大势所趋,取胜的机会变得十分渺茫,也可以说是必败无疑。
忠王欢笑着起身,舒服地伸一个懒腰,猛一转脸,见张仁臣已经恭敬地站在离他身后,只有三丈左右的距离上。
张仁臣见忠王在平淡地看着他,忙进前两步躬身说:“小人刚收到伍道策的消息,说他已经找好了位置,随时听候王爷口谕行事。”
忠王突然少有的开怀大笑,笑声飘出水榭,在池塘上空飞旋,惊起本来低飞的蜻蜓,在空中一阵慌乱飞舞。
张仁臣望着开心得意的忠王,也跟着开始媚笑。
过了片刻,等一切归于平静。
张仁臣进前两步,低声说:“王爷,宫里传出消息,说靳铁浩进宫了。”
忠王神情一冷,嘴里平淡地问:“他是因为什么事进的宫。”
张仁臣微摇着头说:“具体情形还不知道,消息还得过几个时辰才能传出。”
忠王沉默着开始在水榭中踱步。
张仁臣看眼好像有点心神不宁的忠王背影,轻声说:“他会不会是为明天朝会的事,提前进宫为甘一紫去疏通环节?”
忠王停住脚步摆手说:“他妹妹就是一个平常的妃子,不会有多大能力。”
张仁臣迟疑一会,小声说:“小人听说他妹妹近日正得宠。”
忠王轻“哦”一声,语气中透着些许意外。
“她怎么得宠法,你说说。”忠王饶有兴趣的问。
张仁臣媚笑着说:“自从季郎中被杀,季太师少不得找上面那位要个说法,可上面那位一时给不了说法,季太师就为这事称病不出。”
忠王脸上轻快的笑着,轻快地说:“季妃为她哥哥的事,也少不得跟那位要点说法。”
张仁臣赶紧谄媚地说:“王爷贤明。”
“这步本王倒是没算到,也没看到。”
忠王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语气中多少带着点无奈的意思。
张仁臣无语的站在边上,看着他有点阴晴不定的脸色。
过了许久。
“兵部那边有什么动静?”忠王突然问。
张仁臣想了想说:“还算平静,没什么异常。”
“这么说,他进宫真的是去为甘一紫疏通关节?”
忠王背着手踱着步,嘴里在犹疑地自言自语。
张仁臣低声小心地说:“小人猜想,他应该是为这件事。”
忠王停下脚步,看着张仁臣平淡地说:“你把手上的事交给魏中军,明天去找伍道策,让他切不可掉以轻心,务必要把事情办成。”
张仁臣微微一愣,心有不甘地轻声问:“明天朝会的事……”
忠王摆手打断他的话,用无比自信的口吻说:“明天的事本王自有决断,你去办好你的事。”
张仁臣的心里一寒,脸上赶紧媚笑着点头称是,轻快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