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功夫前。
喀什尔背靠着墙站在山门旁边,六匹快马分两边挡在他左右。
丁四五和公仪静站在他前面,神色冷峻地注视着周遭。
他们刚站稳没多久,山门里就冲出有十个劲壮汉子,个个手里都提着锋利的刀。
这些人左右一望,看见公仪静他们全都站在墙边,呼地一下全都奔了过去,把公仪静他们三个人和六匹马全给围住。
公仪静伸手抓住马鞍边上的横刀,双臂一展,冷艳的刀已然出鞘。
丁四五慢慢抬起厚重的眼皮,针尖样目光冷厉的一扫,见围住他们的劲壮汉子,个个都是精气内敛,显然都不是什么庸手。
他想想也对,自从他进入明察司以来,哪次遇上的不是高手,庸手此时又怎么好意思出来。
悠扬的佛号吟诵声响起,打断了丁四五的思索。
青乌佛穿着漆黑镶金边的禅衣,手持漆黑的九环伏魔禅杖,施施然从山门里走出。
公仪静见青乌佛突然现身,蛾眉一挑,脸上顿时杀气森然,握刀的手背在隐隐发青。
有男人在怎么能让女人去冒险?
丁四五的心里是这样想,更是这样做的。
他身形一掠,已挡在公仪静身前。
丁四五把手里索风剑迎着晨光一晃,炫出一片金灿灿清焰寒光。
此时,公仪静虽然想在青乌佛身上,找回她前面丢掉的面子,但她同时也知道,当下保全住喀什尔是最为重要。
公仪静没敢逞强,身子忙向后退了几步,离喀什尔更近一点。
喀什尔见被人围住,依旧没事人似的站着,傲然的脸上还隐约透着笑意。
他能做一国的特使,什么阵仗没见过,此时又怎么会惧怕?
青乌佛用平和的目光,扫视一下神色冷峻的丁四五和公仪静。
他左手单掌立于胸前,平和地说:“善哉,善哉,两位施主别来无恙。”
丁四五也客气地笑着说:“法师此次又来了,想着也是别来无恙。”
青乌佛没理会他话中的讥讽,又平和地说:“老衲承蒙丁施主挂念,老衲每日在佛前清修,过的倒也清闲自在。”
丁四五和青乌佛看似在说废话,其实心里想的是能多拖延一点时间,等待援手的到来。
他见青乌佛此时也是不急不躁,还表现出一副成竹在胸样的稳当,丁四五的心里却突然变得没有了底。
进到庙里的三个人,定然是已经被人缠住,恐怕是一时无法出来施加援手。
丁四五想到此,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今早竹青在出发前跟大家约定好,三拨人先后从有缘客栈出发,之间要相差半个时辰,。
现在竹青等人被困在庙里,丁四五现在的唯一想法,是希望后面负责策应的游少能早点赶到这里。
青乌佛见丁四五的神色在犹疑,又朗声说:“丁施主,老衲不想为难你和公仪施主,只要你们把喀什尔交由老衲,老衲把他送回西域,这样我们岂不都省去许多的麻烦。”
“老和尚你休想!”公仪静横眉冷对,放声大喊。
青乌佛枯瘦的脸上难得飘过一丝笑容,平和地说:“公仪施主,何必说得如此决绝。”
丁四五在心里估摸着,竹青进入庙里已有一顿饭功夫,能再拖上一顿饭功夫,就算竹青不从庙里出来,后面策应的游少也应该能赶到。
他看着青乌佛枯瘦平和的脸,依旧含笑说:“法师,你就凭这三言两语,就想让在下把人交给你,怕是不妥吧!”
青乌佛平静地问:“丁施主想如何?”
丁四五忽然笑着说:“法师,你好歹也让在下身上带一点伤,这样在下也好在众人面前有所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