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记下,接过竹筒向房屋废墟中跑去,藏在了一处土墙后。
孟如柳吩咐近前的晋军士兵道:“你们都去楚凯的左边,大喊大叫引他注意。如果他追过来,你们就赶紧跑。”
士兵们按照吩咐,跑到街道另一侧对着楚凯大喊大叫,楚凯果然被喊声吸引,向那些士兵追过去。手持竹筒的士兵见有机可乘,立刻从土墙后起身冲向楚凯。
楚凯对辣椒水格外敏感,在城头上时,就专门先杀那些手持喷筒的人。虽已失去理智,但本能还在。那名士兵才跑到身后,楚凯回身一戟刺来,把那士兵刺了个对穿,手中的喷筒也掉在地上。
晋军士兵都知道辣椒水对鬼怪军有特效,又有几个人舍命冲上来想去捡,都被画戟扫中,死的死伤的伤。
在远处的魏景濯看到,张弓又是一箭射来,楚凯甩掉战戟上的血水,怒吼着继续往魏景濯追过去。
孟如柳道:“这可怎么办,拿喷筒靠近楚凯的话,楚凯似乎能感知到。”
苏莞也犯愁。喷筒离近了才能行,可普通士兵还没等靠近,就被楚凯感觉到了。
她灵机一动,伸手指在嘴里打了个唿哨,雪花从一处小巷内奔出。她上了马,对孟如柳道:“我去把喷筒交给阿瑾,他可以躲开楚凯的画戟。”
她骑马冲到竹筒跟前,俯身抄起,纵马离开街道,拐入旁边岔路往魏景濯身边跑去。
楚凯与她仅仅隔了一排房屋,听到旁边有马蹄声,马上的人又带着他痛恨的喷筒,当即舍弃魏景濯追向苏莞。
苏莞隔着房子看不见,正纵马飞奔,房子那边传来魏景濯的惊呼:“阿莞,他朝你追过去了。”
房屋发出轰隆一声塌了半边,砖瓦哗哗掉落,楚凯庞大的身躯从尘烟中出现,抡起画戟,把挡道的砖墙打得粉碎,向她扫过来。
苏莞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大喊道:“雪花趴下。”
雪花感应到了危险,四腿弯曲,猛地跃在空中。画戟带着猛烈的风声从雪花的四蹄下扫过,打在坍塌的墙壁上,碎石乱飞。
苏莞纵马落地,心脏狂跳不止。
幸好雪花听不懂她的话,马不是人,怎么会知道卧倒。
魏景濯跃上坍塌民房的屋顶,对她喊道:“阿莞,喷筒。”
苏莞深吸了口气,纵马跑到魏景濯下方,把竹筒向上一抛,喊道:“阿瑾我先跑了。”
她才纵马跑开,楚凯就追到近前,画戟扫来,剩下的半边房屋也坍塌了。
屋顶塌陷前,魏景濯奋力一跃,在空中翻了个身,掠过楚凯的头顶时,他手持喷筒一推,辣椒水喷了半筒,从上到下把楚凯淋了满头满脸,还有不少流进盔甲里面。
楚凯发出痛苦的大吼,发疯一样盲目地抡起画戟。魏景濯落地,躲过画戟向后退去。
苏莞把雪花停在远处,拍了拍马脑袋道:“谢谢你。”
魏景濯来到她的身边道:“看楚凯。”
楚凯满头满脸都是红黑色,胡乱抡着画戟,方圆几丈内的民宅都被扫塌。他不仅眼睛鼻子在出血,连盔甲缝隙也喷出一线线黑血,洒得地面斑斑点点,仿佛那副黑铠甲内装的全是血似的。
孟如柳也来到她跟前,道:“他要完了。”
楚凯又抡了一气,终于拿不稳画戟,画戟脱手飞出插入一堵墙内。
他跪在地上怒吼着,伸手掰着身上的黑铠甲。连坚硬的黑铠甲都被他的手生生撕裂,露出里面的身体。
那已经不是身体,而是一堆流淌着黑血的烂肉。
楚凯把身上黑铠甲扯掉一半,头垂在胸前没了动静。
周围的晋军士兵先是鸦雀无声,然后骤然爆发出猛烈的欢呼。
孟如柳兴奋得一把把苏莞从马上搂下来,抱着她喊道:“鬼怪军死光了,我们胜利了。”
魏景濯喘了口气,对苏莞道:“我去前面看看。”
苏莞连忙拉住他的袖子:“阿瑾别去,万一他不是真的死了呢。电视里总这么演,你一上去他就又活了。别去,就让他在那里呆着吧。等战斗结束了我们再靠近也行。”
魏景濯和孟如柳齐声问道:“电视是什么?”
“啊,容后面再解释吧。”苏莞兴高采烈地道,“接下来,去打败南楚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