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已经脱去白天所有为婚仪准备的礼服,现在只穿着寝衣,可是苏如画忽然感觉有些紧张。
姜遥岑用手牵了一下苏如画,可是苏如画出于身体本能的一躲,他马上知道了她的紧张。
其实他自己也有一点,虽说在军中圆过房,不过匆匆,这一别又是一个多月。
略一想姜遥岑就有了主意,眉头微微蹙起,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似乎在权衡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他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苏如画,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那银子真让兵部收?不怕兵部挪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忧虑。
苏如画闻言,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什么意思?这银子兵部还会动?那可是将士的烧埋银,是他们用生命换来的抚恤啊!”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双手紧握成拳。
姜遥岑低下了头,目光闪烁,似乎在回忆着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名目有很多,把碎银子熔炼成整块的火耗,过一级官吏,都会巧立各种名目,截流下一部分。最后下去分发的,还要扣下跑腿钱。”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官场腐败的痛心疾首,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苏如画的心上。
苏如画皱紧了眉头,双眼紧盯着地面,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认真聆听着姜遥岑的每一句话。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衣角,透露出她内心的波澜。
姜遥岑见状,心中更添了几分怜惜与敬佩。
他继续说道:“以宏治初年的山阳县赈灾款案为例,山阳县令在收到朝廷下拨的赈灾银子后,不仅胆大到直接克扣了大量银子,还暗拿出赈灾银中相当一部分贿赂其他官员。他这样做,无非是为了掩盖自己贪污的行径。”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愤慨与无奈。
“更为可恶的是,”姜遥岑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当监察御史发现其贪污行为,并写好上疏准备上报时,山阳县令竟买通下人将其毒死,并伪造了自杀现场。
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他们都作的出来,还有什么不敢的?”他的声音中满是义愤填膺。
苏如画听着姜遥岑的讲述,紧锁着眉头,眼中闪烁着不解与迷茫,她轻声追问:“后来呢?”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事的结局。
姜遥岑缓缓说道:“后来皇帝亲自过问此事,我长兄受命前往山阳县,历经千辛万苦,最终查明了此案,将那些贪官污吏绳之以法。”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兄长的敬佩与自豪。
苏如画听后,轻轻点了点头,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无助:“可如果兵部都不可信,我还能信谁呢?”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