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春雨并未因薛仁贵满身是伤而停下半分。
不知名的山洞内,薛仁贵早早便将那叫范姜冬冬的小女孩安排在了这。
“那个人还是将你供了出来...”帮薛仁贵小心擦拭着伤口,范姜冬冬用蹩脚的汉话说道。
“你是觉得我笨,当时没有直接将他杀了是吧?”
“......”
范姜冬冬沉默。
她能有什么资格抱怨?若不是薛仁贵,就算是唐军看不上她,这番年纪估计这场春雨下到一半早就饿死在这混乱的战场了。
“如今老根叔他们都死了,你再跟着我迟早会步他们后尘...”
“...薛大哥,你这是又打算赶我走么...”
“......”
薛仁贵终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如今大唐关隘审查异常严厉,这也归咎于大批的高句丽百姓装成唐民涌入关内。
她一个十岁不到的小丫头,若说也是来关外抓奴隶的,这话鬼才会相信。
低头打量着自己身上一处处还在冒血的伤口,薛仁贵嘴角喃喃:“看来结痂还需要几日...”
“薛大哥你打算去找唐军算账么?”
饶有兴致的瞅向跟前给自己伤口涂抹草药的小女孩,薛仁贵笑道:“怎么?你很担心我不去找他们算账?”
“...你...你怎么能这么想...娘说过,若是我能活下来...叫我不要想着去报仇...”
“...罢了...但愿你真的是这般想吧...”
话刚说完,范姜冬冬似是下手比之前重了些,痛感传至脑部。
薛仁贵紧皱眉头,眸子瞬间阴沉下来:“窦·孝·谌...”
......
望坡岭。
如今的刘君邛不可谓不快活,几路大军就属他收益最高。
两月下来,几处关隘首领加上新加入的唐军已然达成某种默契,入关的口上全部安排了不少将领排查统计,他所俘获的高句丽奴隶在这两月以来一直都是遥遥领先状态。
“他娘的...已经送回长安五万了,接下来就是不知道张兄弟的腰包能不能吃得下...”书房里,刘君邛翻阅着手中账本皱眉喃喃。
一旁的副将连忙附和:“将军这是在担心张先生到时候付不起钱?”
“那倒不至于!大唐那边传来消息难道你没听说?不说世家,单单那侯君集就被他敲光了家底...”
“那将军在担忧什么?”
“...钱财倒是好说,本将军是担忧这些奴隶到了长安一旦造成粮食短缺...怕是会出岔子啊...”
“怕甚?实在不行就全杀了!”
“咚~~”
卷起账本敲了下副将脑袋,刘君邛一脸恨铁不成钢之色:“造成的杀孽到时候是算在陛下头上还是他张明头上?你觉得到时候后世之人会怎么评价?”
“...这有啥?白起呗,末将最崇拜的便是那先秦的白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