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南安侯与林少安说了什么,只知后者在离开书房时,脸上带着两个血红的巴掌印。
他神色恍惚,在踏出书房的那一刻,抬手捂住了眼睛,又哭又笑的疯癫模样,吓得院中下人大气也不敢出。
这还不算完,回到二房后,林少安立即吩咐下人准备行囊,直言过几日便会搬出侯府。
一时间,南安侯府人心惶惶,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兆。
“你说,老夫人中风了?”听着管嬷嬷的回禀,林婉颜错愕的眨了眨眼睛。
这些日子就数老夫人闹得最凶,她怎会突然中风了呢?
“是,后头太医传来消息,老夫人如今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每时每刻都需下人贴身伺候。”管嬷嬷略有些唏嘘的叹了一口气。
这便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老夫人争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是什么也没有得到,还落得个半身不遂的下场。
眼见林婉颜吃惊的张着唇,林烁鸣连忙将老夫人上吊的事情告诉了她。
这下,林婉颜更是被惊得目瞪口呆。
“等等,二叔的事老夫人知道吗?”
张太医医术出众,又是侯府常客,按理说定能救回老夫人,而且这消息早不传来晚不传来,偏偏在二房出事后,老夫人那便立刻有了反应,这未免太过巧合。
暗赞了一声林婉颜的敏锐,管嬷嬷微微俯身,小声道:“先前二夫人曾去过一趟,后来很快离开了。”
听下人说,二夫人去时气势汹汹,回来时却满头冷汗,其中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嬷嬷,这件事暂且莫要告诉二哥四哥,叫他们好生歇息,三哥,我们去松鹤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林少安为何被掌掴还尚未可知,老夫人便又紧跟着出了事,真是麻烦。
眉心微蹙,兄妹俩紧赶慢赶,终是跟在二夫人身后溜了进去。
只见前者目光躲闪满是心虚,她上了一层厚厚的脂粉,勉强遮住了苍白到毫无血色的容颜,“父亲,不知你唤我来所为何事?”
别看二房这几日闹得凶,一旦舞到南安侯面前,二夫人也只有夹着尾巴做人的份。
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呼吸急促不敢视人,只一昧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她哪里知道老夫人会被自己气中风,林少安与世子之位失之交臂也就罢了,可南安侯却铁了心要分家。
林烁康与林婉俏尚未婚配,便是为了他们考虑,二夫人也不能善罢甘休。
侯府小姐与六品官家中的小姐,这份量又如何能相同?所以她一时情急之下,才会对老夫人和盘托出,可之后发生的一切,却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
“杨氏,你且说说你母亲到底因何中风。”南安侯脸色黑沉,负手站在最前方,他眼含凌厉的看着二夫人,一双鹰眸霸气四溢,十分有压迫感。
咕咚。
重重咽了口唾沫,二夫人胡乱转着眼眸,干干的解释道:“母亲年纪大了,昨夜里又瞒着所有人上吊,这一不小心出现意外也是……”
“砰!”
精致的茶盏立刻被摔落在地,南安侯虎目圆瞪,几乎一字一顿的道:“说实话。”
那几个孩子绝不能留在二房教养,有这样的一对父母,无疑会毁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