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庆,你也是队里长大的,队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没钱就是没钱,没钱你要我拿什么换给你。”
“大队长,那我用明年换钱的机会换可以吗?或者后年的也行,我娘快不行了,求求你大发好心借我点钱吧!”
为了母亲,周庆低下了他的头颅,从周丰冈当上大队长开始,就开始隐隐约约的针对他们家,一开始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后来大事小事都喊道他爹,
修水渠,运石头,什么重活没人干的就喊他爹,
年纪轻轻的他爹因为常年劳作,得不到休息最后去世,只剩下他娘和他两人,他娘身子不好,因为他爹去世忧郁过渡已经快不行了,如今他来找周丰冈换点钱都做不到,
一股难言的无力感让周庆难受,有意的刁难谁看不出来,只是周丰冈是大队长,他们无钱无权无势,怎么和周丰冈抗衡,
他预料自己能考上的,却连通知书都没收到,他不信打算等他娘身体好一点就去学校看看,可都开学那么久了,他娘的病情没有减轻反而加重。
艳阳的天,周庆却觉得身体寒冷,低下头苦苦哀求,祈求看在同村同队同姓同源的份上,周丰冈能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家,他需要钱救他娘,
“周庆啊,这不是我不帮你,是队里就是这个规矩,没钱你有再多的工分都没有用,要不你看看能不能像乡亲们借一点,我这里实在没办法。”
装作无能为力的样子,周丰冈苦恼的低下头,眼里的得罪掩藏不住,
周庆的抬起头,目光往左右看了一下,接触到他视线的人,都纷纷移开视线,
借,他们怎么会借呢,
周丰冈那么明显的动作,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来周丰冈看不惯周庆家,要是把钱借给周庆,岂不是得罪了周丰冈,
原谅他们,他们家上有老下有钱,家里的劳动力不能出意外,和周庆爹落到一个下场。
冷,彻骨的冷让周庆感觉不到光的温热,
身体是冷的,心坠入了雪山当中,这就是他的亲人,尽管知道明哲保身是对的,可真正面对的时候,周庆的心还是忍不住绝望,天要亡他周庆吗?连他的娘都要夺去,
看着眼前假仁假义的周丰冈,周庆的眼里闪过疯狂,既然都不让他好过,那就一起不好过吧!,
挺直的脊背佝偻起来,周庆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像年老的人一般踱步回家,
屋内亲娘的咳嗽声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周庆,拿出做菜的菜刀,找出磨刀石,周庆不缓不慢的坐在院子里磨了起来,
咳嗽声和磨刀声交杂起来,直让人压印的喘不过气来。
林芷和司齐终于到了周庆所在的周家村,如名字一般,这个村里的大多数人都是姓周,远远看去,一座又一座的土房子接连在一起,余晖洒在房屋上,带上一层金黄色的光,
田野里,小路旁,看似一切都很美好,可村里却安静的让人窒息,
原本村口应该坐着聊天的妇女看不见人影了,偶尔的窜门户都显得行色匆匆,
林芷和司齐两个陌生人的到来,都没引起他们的注意,脸上或凝、或纠结、或事不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