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看,屏幕上出现摸金张三个大字。
摸金张?好奇怪的名字。
“赶快接!”
段亦阳短促而有力的声音在她耳边吩咐道。
“哦……”
祝小波应了一声,赶忙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听起来。
“喂!阳子!”
电话那头摸金张急急火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广哥!赶快到东二环,我应该是遇到绑架者了!”不待祝小波开口回应,段亦阳已经率先开口了。
“那感情好!不过对方不是一般人,是昆仑神殿的一个宫主,武功极高,我和李刚被他看了一眼就浑身无力,现在才恢复过来。看来点子扎手,你千万要当心!”
“知道了!你们注意安全!”
段亦阳听摸金张和李刚被一个眼神就失去了活动能力,他心里一沉,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不管怎么样,谁也别想抢走苏晓晓!
祝小波一句话没插上,只是张着嘴傻傻地看着段亦阳。这手机通话声音这么小,而且听筒还凑在她的耳朵上,这男人是怎么听到的?
难怪晓晓老是在自己面前夸这小子不一般,看来还真的不一般!
似乎是车上的人注意到了他们后面的这辆切诺基,鸣了一声喇叭,提高了车速,驶下了二环,往灞河方向驶去。
见到对方鸣喇叭,加上知道了对方有高手,他更加笃定既然对方亮明身份,那就绝对不会对苏晓晓不利,而是要把自己引到一个地方干掉。
想到这,他心情稍缓,一打方向盘跟着下了二环,尾随吉普车而去。
他不知道的是,一辆关了大灯的黑色轿车不久也下了二环,远远地跟在切诺基的后面。
摸金张和李刚二人被面具人赤红的眼睛狠狠看了一眼,顿时觉得心率紊乱,浑身像过电一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面具人抱着苏晓晓消失在黑暗中。
两人一动不动地直挺挺站着,急得汗水顺着脸颊直流,却又不能去擦,搞得两人脸上的肌肉直抽抽,表情怪异。恰在这时,摸金张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可他一个指头都动不了。
一阵汽车的马达启动声,从钱程家那边传了过来,两人听得清楚,知道是钱程家的护院开车出去了,可是他们却什么也做不了,两人更是急得浑身都是汗,身上的衣服湿了个透。
过了几分钟,两人才慢慢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摸金张赶忙摸出手机,给段亦阳打了电话,得知段亦阳可能发现了那个面具人,这才松了口气。
两人正要按段亦阳说的去东二环,就听见钱程家的大门打开,接着一辆皇冠车就开出了大门。
两人远远地看到皇冠车驶出钱程家大门,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疑惑。
“钱程这小子想干嘛?难道他还想从那个戴面具的家伙手里把弟妹抢回来?”
摸金张脑子转得快,只是转得太快反而想多了。
“快!跟上他!”
耳边传来李刚的低呼,同时屁股上挨了李刚一脚。
摸金张正要反击,回头看到李刚瞪得像牛卵一样的眼睛,知道自己刚才有点墨迹了,没有抓住这件事的重点,于是硬生生的把骂娘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再说,自己也打不过这五大三粗的李刚不是?哼!等我老张学会绝世武功,回头再收拾你这货!嘿嘿!
想到这,老张心里平衡了,赢得了一次阿Q式的胜利。
两个人猫着腰,翻过围墙,驾车就跟着皇冠车上了东二环。
段亦阳面沉似水,脚下猛踩油门,离吉普车越来越近。前面吉普车内一片黑暗,只有路灯时明时暗的灯光透过车窗,让他隐约能分辨车里有五个人,而后排中间似乎是在昏迷中的女人,越看越像苏晓晓。
“是晓晓!”
祝小波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沉闷气氛,惊喜中带着浓浓的担忧。
段亦阳并没有回话,他异于常人的视力让他已经确认吉普车里的女人正是苏晓晓。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这个在摸金张嘴里很厉害的高手到底想要干嘛。
如果对方仅仅是抓住苏晓晓来让他投鼠忌器,那么自己面对的只是眼前的这个高手;如果他是用苏晓晓作为诱饵,给自己布下一个陷阱,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
为了苏晓晓,自己可能会进入一个有去无回的险地,付出自己的生命,值得吗?
这种念头一闪而过,他稍稍迟疑了一下,就很快把这种想法甩到了脑后。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从苏晓晓第一次被绑架,就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危。保护这个女人,仿佛那是自己与生俱来的使命一样。
真的只是使命吗?真的是吗?可他为什么会心痛,为什么会为那个站在窗前遥遥相望的女孩,而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
他想明白了,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要去救那个女孩,哪怕明知前面是刀山火海,哪怕前面降临的就是死亡!
祝小波没有得到段亦阳的回应,不觉诧异,轻轻皱起秀眉,星目闪烁,扭头看向段亦阳。
却见段亦阳目光坚定,像一个冒着枪林弹雨冲锋的战士,却没有呐喊,没有疯狂,坚毅冷峻的脸庞上只有淡淡的冷意。
换种说法,那就是面对强敌时的决绝和杀意。
眼前这个男人让她想起了她的爷爷,在她的记忆中,似乎只有在她那个走过长征、打过鬼子、参加过解放战争的爷爷身上才有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