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就用刀片小心地把这幅洛书从画上揭下来。
揭了一半,他发现这张洛书居然是透明的,而上面的文字和图案是刻上去的。这透明的洛书薄得犹如纸张一般,手感冰凉柔软,却没有弹性。
本来段亦阳很小心地用刀片剥离,生怕把洛书划破,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洛书质地竟十分坚韧,就算被他的刀片不小心划到,也无法留下任何痕迹,更别说划烂了。
等他把洛书全部揭下来之后,拿在手里仔细的感受,发现这洛书表面十分光滑,又十分的轻薄,既有玻璃一样刚硬的光泽,却又有丝绸一样的轻柔垂顺。
柔软的玻璃?这洛书给段亦阳的感觉,就是可以像丝绸一样揉成一团的玻璃。
他看着这一块被展开的洛书,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既然刀无法在上面留下痕迹,那么上面的文字和图案是怎么刻上去的呢?
摸金张和张父原本对这洛书毫无兴趣,现在看到被揭下来之后竟然是透明的,也不由得感到惊奇。
“不会是塑料膜吧!”
摸金张看了一会,嘴里不屑地说了一声。
“是很像塑料膜。”张父也点头附和,这也太像塑料膜了。
段亦阳冲他俩一笑:“你们摸摸试试,用刀划一划,就知道这玩意可不简单!”
摸金张和张父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可置信。
摸金张愣了愣,一把拿起段亦阳递过来的美工刀,推出刀片,就朝洛书上划了一刀。
不过他也舍不得真划破洛书,就在边缘轻轻划了一下,然后就吃惊的发现,上面没有任何的刀痕。
“咦!”
摸金张和张父都咦了一声,像发现了新大陆。
摸金张不信邪,刚才自己应该是没用力,于是加大了力度,又在洛书上划了一刀。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他仍然没有在洛书上留下任何痕迹。
“不可能吧!”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美工刀,却发现没有任何问题,刀锋凛利,寒光闪闪,如剃刀一般锋利,足以轻轻切开塑料膜。
他再次把美工刀放在洛书上,这回是发了狠,他不相信这么锋利的刀片连个刀痕都留不下。
用了七成的力气,把力道灌注在刀刃上,狠狠地划了下去。
他摸金张好歹也是有功夫了,他的七成力,最起码比三个普通人的加在一起的力量大,这么大的力道,还划不破这塑料膜?
可惜天不遂人愿,摸金张以为势在必得的一刀,却仍然是没把洛书伤到分毫,甚至连个刀痕都没有。
这玩意怎么这么坚韧?直把看到这结果的摸金张搞得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关键是,上面的字和图案都是刻上去的,这需要什么样的刀才能在这上面随心所欲的刻字画图?
莫非是……
摸金张猛然回头看向段亦阳放包里,还露出一截的盒子,心想盒子里的那把短剑不知道能不能在这塑料膜上刻出字来。
段亦阳看摸金张死死盯着那把短剑,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他却不愿意用锋利的矛去碰坚硬的盾,自相矛盾的结果只会两败俱伤,弄坏了哪一件他都舍不得。
摸金张见段亦阳不愿意用那把短剑试试这张透明的纸,他自己又拿不起那把剑,也只能叹息一声,摇头作罢。
“还真的切不动,这只怕不是塑料膜吧……”
张父在旁边看得真切,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嗯,肯定不是塑料膜,到底是啥,我也不知道!”
说完,段亦阳随手把洛书拿起来,把洛书向空中扔去。
只见那洛书在空中缓缓舒展开来,随风飘动,竟如同青烟一般轻盈,仿佛它没有任何的重量,下落的速度极慢。
透明得似有似无的洛书,犹如大海里漫游的海蜇,在空中随着光线的变化,散发出玻璃一样泾渭分明的闪亮的反光,让上面的文字看起来更加诡异而神秘。
几个人看得痴了,直到洛书快要落在地上,摸金张才一伸手把洛书接住,抓在手里,感觉到丝绸一样的滑腻和柔软,让他十分意外。
半晌,他才带着遗憾的表情说:“这果然是件宝贝,只是不知道有什么用处,当书画应该没人看得上,卖不上价格,可惜可惜!”
段亦阳深有同感,点头道:“这没法卖,还是拿回家放着吧,免得招惹是非。”
说完,他就从摸金张手里拿过那张洛书,仔细折叠好,找了个盒子装上,同样放在了背包里,准备和那把短剑一起拿回家。
摸金张见没有大漏,也是意兴阑珊,和张父去喝茶了。
段亦阳想到过两天就要去乾陵了,他赶忙拿起翡翠,要去找这古玩城一家玉石雕刻工作室,找个熟手雕两枚玉佩。
至于雕什么题材,他也想好了,就按照那个疯老头说的雕一对凤求凰,他觉得这个题材比较符合他对苏晓晓的心意。
正在此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发现来电显示是藤田。
“喂,亦阳!”
“藤田先生,有事吗?”
“亦阳,我得到消息,吴门将联合三苗人一起去悬河,而且吴门掌门亲自带领吴门一众高手已经来到长安。”
段亦阳听到这个消息,心下一震。那个自己得罪死了的吴门,这次看来是倾巢而出了。也不知道那吴门掌门,和护送苏晓晓去悬河的尼姑哪个厉害。
今天来的那个破军虽然也很厉害,但是段亦阳觉得破军比起尼姑来,还是要差一些,如此看来,那个尼姑应该能战胜吴门掌门。
那个尼姑加上破军和自己,也许能抗衡吴门吧!幸好破军是来帮助自己的,不然自己还真的像破军说的,去悬河只有一个死。
藤田以为段亦阳被吓到了,不知道该不该把另外一个消息告诉段亦阳,有点迟疑。
“藤田先生,谢谢你给我这个消息,不过,无论悬河有多凶险,哪怕真有生命危险,我一定要去!”
听段亦阳的语气这么坚决,藤田暗暗点点头,为这个年轻人的勇气感到佩服,面对这么强大的对手也不退缩。
“只是……不仅吴门的都来了,苗疆的宗使今天估计也会带族内高手赶到长安!这两股势力纠结在一起,加上菊门和其他门派,只怕……就是杜门也很难打败他们……”
藤田几乎都把劝段亦阳退避的话说了出来,他真的担心这个为情所困的年轻人折在悬河,可惜了这青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