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紧张地等待,随时准备扣下扳机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阴风轻轻吹过后背。他还没来得及害怕,就感到他死死扣着微冲扳机的手指失去了知觉,紧接着脖颈就被砍了一掌,他条件反射扣下扳机,却发现枪没响。没来得及多想,就眼白一翻,哼都没哼一声,软瘫了下去。
段亦阳打晕黑衣人,赶忙扶住他,不让他倒地发出声音,枪也被他一手抓住,让它继续插在当作射击孔的砖洞里。
他再次感受了一下,发现没有动静,似乎没有杀手知道他们的一个射击点已经被拔掉。
苟长老此时紧张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这件事是他提出来的,如果没成功,就不是丢人的问题了,而是要丢命的问题。
他不知道他们等的车为什么在百米开外就停下来了,他还是很有信心自己这些人并没有暴露,段亦阳应该会过来的。
果然,如他所料,段亦阳一个人慢悠悠地过来了。
苟长老在段亦阳进入五十米左右就不敢再探头往那边查看,他知道武神的感知很变态,也许一个偷窥就能暴露自己的位置。
现在,他和对面的菊门联络人山下琢也同时把自己的身体缩在角落阴影处,后背死死靠在墙上,枪口死死指着外面,就等着段亦阳进入这个岔路口,他们五个人就可以齐齐开火,他相信段亦阳在泼雨一样的子弹打击下,肯定是无处可躲。
面对这么近距离的弹雨,武神?切!神仙也得跪下!
时间一秒一秒地度过,在苟长老的心里,时间缓慢得像过了一个世纪。
终于,他看到地面一条影子慢慢向岔路口移动,就这么在路中间大摇大摆地向岔路口移动。
苟长老使劲咽了口唾沫,瞪大了双眼,死死看着被墙角挡住的路面上的影子,先是头,然后是肩膀,胸腹………
突然那影子飞速冲了出来!
苟长老猛喊了一声:“给我打!”
顿时两把微冲的火舌冲出阴影,几乎是悉数打在冲出来的人身上。
虽然他没明白怎么只有自己和山下琢也在开枪,但是这样的结果也让他十分满意,满意地看着那条人影踉跄着颓然倒地。
还没等他欢呼,就陡然感觉到一股寒意直透心底。还没搞清楚这股寒意来自哪里,自己就倒了下去,倒下去那一刻,他眼角的余光看到对面山下琢也也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然后,他眼前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段亦阳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人,长长舒了口气,心想如果不是有透视能力,估计自己走到这路口,就被乱枪打成蜂窝了。
自己身形再快,还能快过子弹连绵不绝的打击?对方五把枪,完全可以封死自己的所有躲避路线。
他走到左手墙角边的那个枪手,准备把穿胸而过的短剑从墙上拔出来。
把短剑拔出来,就发现短剑上一丝血迹都没有,点点头觉得这短剑真不错,用做飞剑也挺顺手。
刚要回头走人,却见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动了动,嘴里流出鲜血,咳了一声,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艰难地骂了一句:“八嘎!你杀死我,菊门不会放过你的!”
刚说完,就两腿一蹬,嗝屁了。
“咦?怎么是菊门的人?我和你们有仇吗?居然想用冲锋枪突突我!”
段亦阳嘴里嘟哝了一句,抬脚踢了踢这个只有几个镜头,没活过一集的群演,这个浪费了一个好名字的群演一动不动,看来是真死了,不会诈尸。
啐了一口,就回身朝对面墙角被他打晕的黑衣人走去。
摸金张和李刚见已经解决战斗,忙不迭地跑过来,一脸惊惧地看着那个躺在丁字路口中心满身枪眼的黑衣人。
“阳、阳子!这人怎么是被枪打死的?也没见你用枪呀!”摸金张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虽然他摸金张当年也是北郊打过架,南郊砍过人的狠角色,但是都是参与性的选手,哪里真正打死过人?还是被开枪打死的。
“嗯,他们自己开枪打死的!”段亦阳指着那个被墙角两个黑衣人打成筛子的扑街仔,一脸无辜地说。
他也就是在墙后摸了这人的哨,然后把这人拎出来带路,关键时候推了他一把而已,谁知道墙角这两人真下了狠手。
“卧槽!还有枪!”摸金张看到地上的枪,早把死人的事抛到了脑后,像看到了宝贝,怪叫一声就要弯腰去捡。
“不要捡!”
段亦阳和李刚齐声制止,把弯腰的摸金张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咋咧?咋咧!吓死个人咧!”摸金张一脸惊愕地看着两人,没反应过来。
“这是作案工具,你还是不要摸吧!”李刚没好气地看着摸金张说道。
正在这时,突然三人听到一声惊叫。忙回头看去,发现惊叫声是从他们的切诺基那里发出来的。
三人一惊,连忙拔腿跑向切诺基。
片刻,段亦阳就跑回切诺基旁,就见张父在一脸焦急地指着一个方向,嘴唇哆嗦着连声道:“阳子!快追!快追!有人把你的背包抢走了!”
段亦阳朝张父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黑乎乎的一片,早就没了人影。
段亦阳想想包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就一张盒子装着的洛书而已。
洛书!他突然抓住重点。
“干爸!这人认识吗?”
“不!不认识!”
张父摇摇头,突然又想起什么,高声叫道:“对了!这人一脸麻子!”
“一脸麻子?”段亦阳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谁是一脸麻子。
“就一张不值钱的破塑料膜,这黑灯瞎火的去哪追?还是早点回家吧!”摸金张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听说是那张鬼画符的洛书被人抢走了,毫不在意。
段亦阳想想也是,家里人还在等着他们呢,还是早点回家吧!
经过刚才的事,他不想再从那个丁字路口回家,于是就掉头去了长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