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约,也不是第一次了。
怎么这一次她的心就这么难受呢,刀绞一样。
眼泪噼里啪啦的如断了线的雨点一样落下来,砸在他手背上。
斯年伸手为江岁抹眼泪,用无比轻柔的声音对江岁说:“别这样,岁岁,没有我,你也一定会过的很好的。”
是啊,斯家没有你就会破产,就会消失。
而江岁没有你,也一样可以。
你就是这样认为的,才会做这样的选择。
想到自己又这样被斯年放弃,江岁就不能不哭的浑身颤抖。
斯年心痛地用力握住江岁的手,想让她平静下来。
可她忽然把脸埋在他手背上哭的更加撕心裂肺。
像是要诀别,又似是在祭奠。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江岁抬头抽回自己的手,抹掉脸上的泪。
她忽然平静下来,问斯年:“所以你特意赶回来,是要对我说分手的吗?”
斯年看着江岁不说话,眼中全是痛苦与挣扎。
这两个字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太残忍了!
此刻他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对江岁才是最好的?
看着斯年这样,江岁忽然笑了下。
“好,你不肯说,那就换作我来说吧。”
她看着他微微勾起嘴角,用最温柔的语气,对斯年说了最狠的话。
“斯年,这是你第二次背弃我们的约定了,我可以接受,但不能原谅,永远不能!所以,我们分手吧,不再做情侣,也不再是兄妹,你去做你的斯家男,我做我的江家女,以后各不相干,见面不识。”
江岁伸手从脖子上取下红豆玉梳,放在掌心上递给斯年。
斯年低眸看了一眼,没接。
“送给你就是你的了,不用还给我。”
“没必要留下。”
留下也只会徒增心伤。
江岁起身,拉开斯年的手,把红豆玉梳放进他的掌心,帮他合上,然后不发一言,径直从卡座离开。
面对决绝离开的江岁,斯年不敢回头看,攥着红豆玉梳的手紧了又紧,还是无法驱赶胸膛里的那股窒息感。
他太了解江岁了,她向来倔强不肯服输,他知道他不必把分手说出口,只要他做了这种选择,她就一定会彻底离开他。
预料中的结果,但面对的时候,却比预料的难接受百倍千倍。
他思来想去这样的结果对江岁是最好的,痛苦难过都是一时的,总比快乐的拥有过后,再突然失去强。
斯氏的律师给了他最完美的借口,所以他决定跟他回了HK。
自此,虽然没有了他的陪伴,但他的女孩可以天高海阔,前途无限美好。
江岁强撑着下到一楼,直接钻到卫生间。
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无声的哭泣着,肩膀都开始颤抖。
说出那两个字后,本想风轻云淡的,但她怎么会这么难受,多一秒都强撑不下去了。
过去与现在,斯家与她,她永远都不是他的第一选择,心难受的都要碎掉了。
江岁在卫生间里又哭了一阵儿,直到眼睛水肿,她才停。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迷茫、颓废,毫无生气,这还是原来的江岁吗?
爱情到底带给了她些什么?
她忽然想起了吴女士说的那句“女孩子丢了什么,也不能丢了自己的前途,因为那将是你日后面对所有的勇气。”
这一刻,江岁忽然觉得,吴女士的话无比正确。
还好她没放弃,如今前途已经是她唯一的安慰了。
江岁在卫生间洗了脸,整理好自己后,面对镜子弯了弯嘴角,走出去找肖文他们。
吧台前正聊天的四人,看见江岁一个人过来,都有点诧异。
吴纯皓笑着问江岁:“你的情哥哥呢?”
江岁笑了下,“应该还在楼上吧,我不太清楚。”
其他四人两两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气氛有些怪异。
平时黏在一起像牛皮糖一样的两个人,怎么会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她还说不清楚?
吴纯皓给崔晋使了个眼神,两人一起起身朝二楼走。
吧台前忽然就剩江岁她们三个女孩子了。
本来黎瑷和江岁是隔着肖文坐的,见状她突然起身换了个座位,她和肖文把江岁夹在中间。
“喂,岁岁,什么情况啊?我怎么觉得你情绪不太对啊?”黎瑷问她。
江岁拿过他们刚刚开的一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抬手一口喝了大半。
她语气颇淡的说:“没什么情况,就是分手而已。”
“分手?还而已?”肖文不可思议。
看江岁的面色可不像是而已的样子,简直像扒了一层皮。
“为什么?谁提的?刚刚不还是小别胜新婚,如胶似漆的吗?”
江岁略抬了抬自己的唇角,黎瑷总是能一针见血。
如胶似漆也不妨碍他说放下就放下,说抛弃就抛弃。
她又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干,轻笑了下说:“我提的。”
一旁肖文和黎瑷听了都目瞪口呆。
江岁和斯年这一路走来,她们两个都是看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