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今天不说,江岁还真没看出来,这会倒觉得他们确实是有一点像了。
她朝他笑笑说:“可你还是没有听吴女士的话……”
江岁手指比划了一下又说:“就是勾搭我。”
吴凡听后就摇着头说,“我想来的,怎么没想?第一次见过你之后,我就开始想了。可后来我在加国再次见到你之后,我就发现你的脸上时时带着淡淡的忧伤,我就知道是你心里有人了。我就只能不动声色的在你身边以朋友的身份等着,想着你什么时候脸上那忧伤没了,我就可以来勾搭你了。”
然后他突然自嘲的笑起来:“没想到,等了几年都不行,那天你那么焦急的托我找Mark,我猜大概就是这个人了,果然,我今天一见到这家伙,我就知道,完了,我没戏了。”
吴凡一番话说的看似很轻松,可听进江岁耳里,她却觉得异常的沉重。
这些年,吴凡帮她的太多太多了,她都不知道如何感激他才好。
如今又听到他的这些心里话,江岁只觉得欠他的太多了。
可她也还不了他什么了,只能低着头,很轻很轻地说了声:“我很抱歉,吴先生。”
吴先生却很轻松的笑笑:“别这么说,江岁,勾搭不成,我们还是朋友,况且你还是吴教授最得意的学生,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也尽管找我,我还是很愿意帮你,或者现在也可以说是你们。”
江岁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这时正好有一辆出租车停下来,吴凡拉开车门对江岁说:“走了,祝那家伙手术成功!”
“谢谢!”
江岁站在路边一直看着出租车远去,才转身欲往回走,却一抬眼就看见站在医院大门口的斯年。
他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正直直地盯着江岁看。
江岁几步朝他走过去,有些不悦地对他说:“你怎么能随便就跑出来呢?万一被人撞到什么的,就麻烦了!”
斯年牵起江岁的手,拉着她往回走,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我要不出来,老婆可能就要被那家伙勾搭跑了!”
此刻江岁觉得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他们两个居然都不约而同的称呼对方为“那家伙”,是都没名字了吗?
江岁不禁觉得好笑,但她还是故作微怒地说斯年:“就因为这个你就跑出来?是命重要,还是老婆重要?”
“老婆重要!”斯年的话瞬间脱口而出,丝毫未加思索。
江岁听到确是一怔,随后她笑起来,嘴里咕哝着说:“命都没了,还怎么娶老婆?”
斯年听完,看着江岁愣了一下,也忽然笑起来。
他停下脚步,揽过江岁将她抱在怀里。
他微微低了身子,将自己的脸在江岁耳边蹭了蹭,声音低低地说:“岁岁,我后悔了。我今天才发现,我见不得你跟别的男人走的太近,也见不得你理别人,不理我。下午那家伙跟Mark去找医生,我一个人闲着没事就想,如果这次我活不下来,你和他会不会在一起?光是想象一下这种可能性,我就心痛的要命,我接受不了,岁岁,把你交给谁我都不放心!”
江岁抱着斯年,轻轻拍着他的背,温声安抚他。
“不会的,不会有这种可能。”
不会让你心痛,不会让你难过,也不会让你不放心,因为除了你,再也不会是别人了。
斯年抱着江岁手臂又紧了紧,“岁岁,你相信我,这次我一定会挺过来,一定会的。”
斯年像是在自我打气一般,在江岁耳边不停地呢喃着。
江岁眼中温热:“嗯,我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知道你不会轻易丢下我的。”
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一对年轻的小情侣抱在一起,不住地鼓励着彼此,仿佛这样就会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去对抗病魔。
——
翌日一早,天色大亮。
江岁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去卫生间,开了灯在里面洗漱。
没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斯年有些朦胧嘶哑的声音。
他在叫她,“岁岁。”
哦,可能是她刚刚起床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把他吵醒了。
他们俩昨晚是一起挤在斯年的病床上睡的。
江岁刷着牙,含含糊糊地应着:“嗯,哥,我在卫生间呢。”
她看着见镜子里自己嘴上都是泡沫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也不知道斯年他刚刚听没听懂。
“岁岁,在卫生间怎么不开灯?”
卫生间的门大敞着,斯年已经完全清醒,此刻声音很清晰的传了进来。
江岁很快回答:“我开了呀!”
斯年那边默了一瞬,又问江岁:“现在几点了?”
江岁很快漱了口,拿着毛巾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应该是六点多了,天都大亮了。”
“哦,天都亮了吗?”斯声音低低的,带着点疑惑。
“是呀。”江岁抬眸看了眼窗口。
昨晚两个人躺在床上抱在一起看月亮来的,所以窗帘没有合上。
此刻窗外朝阳正在缓缓升起,室内已经异常明亮了。
江岁眉头忽然皱起,转过头看向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