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悬在空中的那柄剑逐渐起了变化。
原本明晃晃的剑刃周身似乎泛起了黑色的雾气。
剑身微微颤动起来,就在君离说完那段话之后,猛然朝跪在地上的朱子喻刺去!
纪仲明距离朱子喻最近,他也只来得及将朱子喻往旁边一拉。
那柄剑刺穿了朱子喻的肩膀,立即又拔出来,继续向他心脏的位置袭去。
纪仲明手中剑出,抵住了凶剑的攻击,他双指朝剑身夹去,想将它控制住。
附在佩剑上的怨魂惧于纪仲明的修为,抽身而去,在空中转了个身,朝四周围观的弟子扫去,顿时一阵惊呼声起。
“它已成怨魂,快要失控了。”
一直在旁安静看戏的鹤归丢下这句话,人已经如光电一般闪到凶剑面前,将一名差点葬身剑下的小弟子推开。
一切发生在一瞬之间。
鹤归给君离争取了几秒钟的时间,松沉而旷远的琴音悠然响起。
凶剑的攻击渐渐慢了下来。
在无人看见的地方,雍雅悄悄地朝凶剑一个弹指。
剑身的黑气忽然暴涨,直朝着君离的方向攻击而来!
琴音愈加激越,但安魂曲似乎对凶剑失去了效果!
“君离!”叶亭曈一声惊呼之际,那柄凶剑已经堪堪逼近君离的眉心!
君离不及拔剑,双手合掌,将凶剑的剑刃徒手夹住,同时脚下一蹬,顺着剑的力道往后飞去。
血从君离的指间滴落。
剑身的怨魂遇到守墓人的血,竟怂包一样地安静了下来。
剑上的黑气一丝丝隐去,最终平和地收于君离的掌中。
君离叹了口气,“应是沈夏青的魂魄从星霜幻境中归来,无处可依,便选了这柄剑作为它的栖身之处。”
他用自己的血在剑身上画了个符咒,将怨魂暂时封在了佩剑之中。
君离向死里逃生的朱子喻道:
“其实,在你刚开始说害死沈夏青是意外的时候,这阴魂都还没有生怨,他大概是能原谅你的……”
“可惜,同门一场,你还是让他彻底寒了心。”
纪伯月让人将朱子喻先带下去疗伤,以他的性子,对于朱子喻所犯下的错,只怕必会秉公处置。
纪柔儿急忙飞奔到君离身边,看见他掌心的伤口,立马大呼小叫起来,取出随身的紫色绢子要给他包扎。
雍雅走过来,伸手要替君离搭脉:“洛少侠受伤了,我帮你看一眼吧。”
君离避过了雍雅的手,笑道:“无碍无碍,一点皮外伤。”
纪柔儿道:“怎么无碍了?你之前还昏迷不醒呢,也不知好全没有,还是让我师父给你看一眼吧。”
君离不好再拒绝,只得将手伸了出去。
雍雅将指尖搭上君离的手腕,只觉他体内与常人并无二致,完全看不出幼时受过重伤的痕迹,甚至探查不出前几日昏迷的缘由。
刚才看他用血封印怨灵,说明他的确是守墓人的血脉。
她从未听说洛云川与白霓裳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她弄错了?